教导处的木门紧闭，窗外的阳光被百叶窗切割成一道道金色的栅栏，斜斜地落在周诗雨和王奕的肩上。
教导主任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摊着两份空白的检讨书，钢笔压在纸上，墨迹微微晕开。
“你们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周诗雨低着头，声音平静：“不该在广播站扰乱秩序。”
王奕站在她旁边，指尖悄悄蹭了一下她的手腕，补了一句：“也不该公开挑衅校规。”
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校方考虑到你们的特殊情况，不会记过，但——”他敲了敲桌面，“每人三千字检讨，下周一升旗仪式上公开朗读。”
周诗雨绷紧的肩膀微微放松，王奕却突然开口：“主任，我能问个问题吗？”
“说。”
“校规哪一条规定……不能谈恋爱？”
空气凝固了一秒。
教导主任的眉头狠狠跳了一下，周诗雨在桌下猛地掐了王奕的手背。
“王奕同学。”主任深吸一口气，“校规第三条，学生应保持端正品行，不得做出有损校风的行为。”
“那牵手算吗？”
“什么？”
王奕一脸无辜地举起自己和周诗雨交握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指已经穿过周诗雨的指缝，十指紧扣。
主任的茶杯“哐当”一声砸在桌上。
周诗雨的耳尖瞬间烧红，可她没有松开手。
“我们是在端正品行。”王奕认真地说，“校规还说要团结友爱，互相帮助。”
主任气得手指发抖：“你们……你们……”
周诗雨抿了抿唇，忽然抬起眼：“主任，您桌上的调查报告，是王奕妈妈的医疗事故证明。”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房间瞬间安静，“她等了七年才等到真相，我们只是……不想再躲了。”
阳光在这一刻忽然变得很温柔。
主任沉默了很久，最终重重叹了口气：“检讨书照写。”他站起身，背对着她们整理文件，“……出去的时候别让其他老师看见你们牵手。”
王奕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走廊上，她们规规矩矩地保持着一拳的距离，可藏在袖口下的指尖却紧紧相缠。王奕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周诗雨的手背，像在无声地书写什么密码。
“你刚才在干嘛？”周诗雨小声问。
王奕歪头，笑得狡黠：“摩斯密码。”
“嗯？”
“意思是——”她突然凑近周诗雨的耳边，呼吸温热，“我喜欢你。”
远处传来脚步声，周诗雨慌忙拉开距离，可泛红的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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