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那个温柔的黄昏,暮色像一幅晕染开的水彩画。石板铺就的小径安静地躺在那里,粗糙的纹理里藏着岁月的故事。平静的湖面倒映着整片天际,橙蓝交织的光晕如同打翻了的调色盘,在水面轻轻荡漾。
远处的小瓦房轮廓清晰可见,整齐排列的与周边的绿树相得益彰,勾勒出一幅和谐的都市剪影。连绵的远山披着落日的金纱,层叠起伏的轮廓线在渐暗的天色中愈发分明。
天空中的云朵被夕阳镶上了金边,从浅浅的蔚蓝过渡到温暖的橙黄,为这宁静的画面增添了几分灵动。空气中弥漫着暑气消退后的清新,连呼吸都带着令人心安的节奏。
在邻村阴翳笼罩的一隅,那媒婆缓步走来。她身着传统的服饰,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弦上,牵动着隐秘的不安。满头粉樱发饰,本应是烂漫可爱的点缀,却在这昏沉的氛围中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诡谲气息。她的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但那笑容如同夜幕下掠过的魅影,令人心底泛起阵阵寒意。背后的木偶形同傀儡,蓝衣执扇,僵硬的姿态仿佛被无形之手操控,牢牢附于她的背脊,宛如一道潜藏恶意的咒符。几片粉色花瓣随风飘落,梦幻般的画面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仿佛噩梦拉开帷幕。村中流传着关于她的传言:这媒婆所促成的姻缘,从不是天赐良缘,而是厄运的开端。她就像潜伏于黑暗中的妖魅,以甜美的谎言为诱饵,将无辜者引向绝望的深渊。而每一桩经她牵线撮合的姻缘,无不笼罩着阴森可怖的诅咒,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恐惧与悲凉。
可奈何她是当地唯一的媒婆,是福是祸,得看造化。
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洒在乡间小路上,将整片大地染成了一层暖金色。媒婆踩着轻快的步伐走进邻村,她身上的衣裳色彩鲜艳得如同初春绽放的第一批花朵,脸上挂着一抹无论如何都掩不住的笑容。她手中的红伞微微倾斜,似乎也在悄然享受这晚风拂面的惬意。老槐树矗立在村口,枝叶繁茂如盖,几缕光透过缝隙洒下斑驳的影子。树下,几个孩童正追逐嬉戏,笑声清脆得如风铃般回荡在空气中。当媒婆的身影映入他们眼帘时,孩子们像被磁石吸引一般围了上来,好奇的目光黏在她的每一个动作上。夕阳为媒婆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她的轮廓与远处渐暗的天空形成鲜明对比,仿佛画中的人物跃然于纸上。她的表情生动而充满智慧,眉宇间藏着一抹狡黠,仿佛一切早已在她的掌控之中。背景是一幅宁静的小村庄画卷:炊烟从屋舍间袅袅升起,微风吹动晾晒的布匹,三两只归巢的鸟儿划过天际,留下一道道纤细的身影。生活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令人心生暖意。而那些孩童的目光,却复杂得耐人寻味——期待、疑惑,还有一丝难掩的兴奋,仿佛在猜测,这一次,这位笑容满面的媒婆,究竟要为谁牵起一段新的姻缘?
昏黄的灯光下,媒婆佝偻着背,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她的眼睛如同鹰隼般锐利,在男女双方家庭之间来回睃巡。那张涂满厚脂粉的脸孔,惨白得近乎诡异。
狭小的堂屋里,供桌上的神龛投下一片阴影,正好笼罩在这媒婆身上。这是这村里不多的有钱人。她沙哑着嗓子,操着夸张的语调夸赞着女方的贤良淑德,又频频向男方父母使着眼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混杂着媒婆身上浓重的脂粉味,令人作呕。她时而压低声音神秘地说着悄悄话,枯瘦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仿佛在召唤什么不知名的东西。
墙角的老式座钟发出沉闷的滴答声,像是某种不详的倒计时。媒婆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墙上扭曲成一个古怪的形状,仿佛一尊会动的雕像。
"哎呀,圣老爷,您可是来了个好姻缘啊!"媒婆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李家的小姐,生得那叫一个标志,肤若凝脂,眉目如画。不仅精通琴棋书画,还做得一手好女红呢!"
圣老爷捻着胡须,慢悠悠地啜了口茶:"哦?不知这李家小姐可有什么不足之处?"
王婶儿连忙摆手:"哎哟我的老爷,您这可就是多虑了。这姑娘性子温婉,知书达理,连走路都是轻声细语的。她家教甚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正经人家的闺秀。"
说罢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我跟您说啊,这姑娘可抢手了,前两天刘员外家也托人来说亲呢!不过依我看啊,还是咱们圣家门第更配得上李家小姐......"
圣老爷沉默了一会,便答道:“也罢也罢,那老夫我便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