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但是……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邪恶。”他试图为自己辩解，但这听起来多么苍白无力。死灵圣法神，没有你想的那么邪恶？谁会相信？
她的手依然僵硬，但并没有全松开。她盯着他模糊的面容，试图在他那双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睛里，找到一丝欺骗的痕迹。但她没有找到。她只看到了痛苦、渴望、以及一种近乎卑微的恳求。
她回想起他为她做的一切：暗中帮助她，在她危险时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甚至为了出现在她面前而承受巨大的痛苦。如果他是邪恶的，他全可以用更简单、更冷酷的方式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而不是这样小心翼翼，甚至带着一丝讨好地接近她。
而且，她感受到了。他身上那股冰冷至极的死灵气息中，确实夹杂着一丝微弱却坚韧的……温暖。那种温暖，只有在他对着她时，才会显现出来。
她的大脑在理智和情感之间进行着激烈的斗争。理智告诉她，他太危险了，必须远离！情感却告诉她，他很痛苦，他需要帮助，而且……他似乎真的在乎她。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恐惧。她看着他虚幻的身影，看着他因为害怕她离开而凝固住的动作。
“你……为什么需要我身上的气息？”她再次问道，声音虽然带着颤抖，但已经少了几分惊慌，多了一分探究。
伊莱克斯知道，她愿意问，就说明她还没有全拒绝他。这是一个机会。
“我的灵魂残破不全，”他解释道，“无法吸收外界的生命力。而你的气息……是纯粹的生命之源。它能滋养我的灵魂，让我……变得整一些。”
他省略了关于他最终目标——复活——的可能。他怕这个念头会再次吓到她。他只想让她知道，她的存在对他而言是多么重要。
她静静地听着他的解释，消化着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信息。生命之源？滋养灵魂？这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但她握着他虚幻手臂的手，却没有松开。她能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身上的生机正源源不断地流入他体内，而他的身影也变得稍微稳定了一些。
她的心软了下来。她无法对一个正在承受痛苦的存在置之不理，尤其当这个存在，是如此小心翼翼、甚至带着一丝讨好地向她求助时。
而且，他为了救她，瞬间消灭了那些邪恶的盗贼。这至少说明，他不是一个毫无原则的屠杀者。他会保护她。
她看着他，轻声问道：“那……如果我帮助你，你会有什么回报吗？”
这个问题让伊莱克斯愣住了。回报？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对于他而言，能够得到她的帮助，能够感受到她的温暖，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但他知道，凡人之间的交易，通常是需要回报的。他不能白白接受她的帮助。
他虽然只剩下残破的灵魂，但他依然是死灵圣法神。他拥有的知识和力量，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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