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让我们回到教室，开始上课”广播声中传来略有些生硬的女声。 “江哥今天开学了，你去典礼上吗？”王时逸有些疑问地问道。 “这不废话，不去青争又要说我。”江墨驰白了他一眼“你放心又不穿校服，去了也白去”江墨驰给王时逸使一个放心的眼神

“你们在那叽叽歪歪什么，尤其是你江墨驰话最多了！今天开学典礼你给我安分点。”冯静把粉笔精准地扔在

江墨驰的头上。

“草”江墨驰低骂了一声，用手摸了摸被粉笔打痛的头。

过了一会儿广播又传来声音“喂！喂！同学们和老师们请到操场集合。”

“走！出去。”冯静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示意我们出去。

“江哥，没事吧。”王时逸关切问道

“好你妹呀！”江墨驰又摸了摸还‘有些许痛的地方。

“呦，江同学，又没穿校服，自己去后边。”冯静捏了捏鼻梁，叹了口气。

到了操场后

江墨驰晃到队伍末尾，梧桐树影正好切开主席台的阳光。他眯眼看着人群最前方那个白得刺眼的

身影—陆栖光正在调试话筒，袖口露出的腕骨比话筒的金属支架还要冷冽三分。

“下面请学生会主席宣读本学期纪律条例。“校长的尾音还没散尽，陆栖光已经展开文件夹。他的声音像冰镇过的尺子，精准丈量每个字的间距：“第一条，仪容仪表规范。校服纽扣需系至第二

"第二颗？“江墨驰突然提高音量，引得前排几个女生回头张望。他故意扯开自己的黑色衬衫领口

锁骨下的火焰型疤痕在九月的阳光里灼灼发亮，“陆主席怎么不示范一下？“

队伍里泛起压抑的笑声。陆栖光翻页的手指顿住，阳光从文件袋边缘切下来，在他睫毛上折队伍里泛起压抑的笑声。陆栖光翻页的手指顿住，阳光从文件袋边缘切下来，在他睫毛上折出细

碎的冷光。教导主任的咳嗽声从主席台侧面传来。

"违反规定者，“陆栖光突然抬眸，视线穿过三百人的方阵钉在江墨驰身上，"需在每日早读前清

理书法室地面墨渍，持续一周。“

王时逸倒抽冷气的声音被蝉鸣淹没。江墨驰舌尖顶了顶右腮，突然想起上周在旧教室捡到的那叠

狂草—洇透宣纸的墨迹里藏着某个疯子的自毁倾向。

开学典礼在教导主任的救场发言中草草收尾。江墨驰故意磨蹭到最后，踩着梧桐叶的影子晃到书

法窒门口。晨光斜穿过门缝，他看见陆栖光背对门站看，雪自衬衫被镀上一层毛边。

更诡异的是他的右手—正在用纸巾反复擦拭砚台边缘，机械的动作像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江墨驰正要凑近细看，突然被反光的玻璃窗晃了眼。

"啪！"

青瓷镇纸砸在门框上，碎成七片月光。陆栖光转身时袖口翻飞，江墨驰清楚看见他右手腕内侧的

墨迹—一根本不是规整的楷书，而是扭曲如荆棘的狂草。

“清理从明天开始。“陆栖光的声音比主席台上更冷，但擦肩而过时，江墨驰闻到他身上浓重的松

节油味，像是要洗掉什么渗进骨血的东西。

午休铃响时，江墨驰鬼使神差绕回书法室。门虚掩着，满地碎瓷片间躺着张被墨浸透的宣纸。他

蹲下身，发现那些狂乱线条竟组成了无数个“囚“字，最中央的墨团像枚被碾碎的眼球。

窗外忽然滚过闷雷，他想起冯静早上扔粉笔的抛物线。右手不自觉摸向裤袋里的碳素笔，却触到却触到个冰凉的金属物件——不知何时顺走的青铜墨锭，正面刻着"陆"字家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