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如墨,渊收回嵌在目标眉心的淬毒三棱刺,丝绸手套轻轻一抹便将血珠尽数吸纳。他最后扫视了眼满地狼藉的仓库,确认监控已被电磁脉冲装置彻底摧毁,才将战术背包里的塑胶炸药引爆程序设定为十五分钟后启动。
爆炸轰鸣响起的瞬间,渊正翻越仓库后的铁丝网。灼热气浪掀翻他的黑色风衣,后背突然触碰到某种粘稠的屏障,像是坠入了凝固的沥青。视网膜上炸开刺目的白光,无数记忆碎片在剧痛中翻涌——八岁那年师父递来的淬毒匕首,十八岁首杀时温热的血溅上脖颈,还有三十岁生日那天收到的匿名警告信。
当痛感消退,渊发现自己悬浮在无边黑暗中。无数发光粒子如星屑汇聚,拼凑出陌生的古装女子面容。对方朱唇微启,话音带着金属般的回响:"既已完成宿命杀戮,该偿还千年前的因果了。"话音未落,星屑化作锁链缠住他的手腕,拉扯着他坠入漩涡深处。
再睁眼时水晶吊灯将整个拍卖厅照得恍若白昼,金丝绒座椅上坐满华服宾客,窃窃私语声混着香槟杯碰撞的脆响。拍卖师站在鎏金雕花台上,手中的紫檀木拍卖槌重重落下:“起拍价五百万,各位,这可是唐代秘色瓷中的孤品!”
“八百万!”前排戴着翡翠扳指的中年男人率先举牌,腕间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后排忽然传来清脆的笑声,红裙女子指尖夹着雪茄,烈焰般的唇色与黑色蕾丝手套形成鲜明对比:“一千二百万,陈老板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角落里的西装男人始终沉默,直到价格攀升至两千万时,他才慢条斯理地摘下金丝眼镜,露出鹰隼般的目光:“三千万。”全场哗然,红裙女子挑眉轻笑,猩红指甲划过竞拍牌,“四千万。”
空气仿佛凝固,西装男人忽然起身,从鳄鱼皮公文包里抽出张黑卡拍在桌上:“直接加价到六千万,附带我名下的海景别墅产权书。”拍卖师的声音都开始颤抖:“六千万第一次!六千万第二次!”
红裙女子将雪茄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起身时高开叉的裙摆露出腿侧枪套的金属光泽:“看来这次是林先生胜了。不过……”她俯身靠近男人耳畔低语,“秘色瓷的裂纹可不是自然形成的,劝您仔细查验。” 随着拍卖槌第三次落下,全场掌声雷动,而暗处几双眼睛已将这场交锋的每个细节收入眼底。
渊这是拍卖会那么我是?
很快渊发现自己一直漂浮在水里,双手被固定住了,没有了双腿,反而长着一条湛蓝泛银的鱼尾。他一动鱼尾砸向了砰砰声,刺痛传入大脑。他压下震惊,打量四周他们说的话渊一字不懂。巨大的未知绞杀着渊的神经,他感到了天旋地转,无力感奔涌,渊硬生生昏了过去。身体和精神再不断缠绕。但显然的奔波使他焦躁不安,铁链和玻璃不断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