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对甄值说道:“甄公与辛都百姓双向奔赴,我心甚慰,这辛都还是交由你管辖吧。”
说着,他让魏渠去衙署里把之前没收的甄值的官印取了过来,当着众多老百姓的面,递到了甄值的手上。
甄值激动地捧着失而复得的官印,向魏劭承诺:“小人,不,下官领命,绝不负主公所托!”
百姓们看到这激动人心的一幕,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魏劭做了个让大家安静的手势,然后大声说道:“不管你们是来自边州,焉州,还是良崖国,只要你们现在站在这里,就都是辛都的百姓,我向你们保证,只要我魏劭还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们再次经历战乱之苦!从今天开始,巍国将士将与你们一起,齐心协力,共渡难关,重建家园,安居乐业!”
大家被他这番慷慨激昂的话鼓舞到了,一齐大声喊道:“重建家园,安居乐业!重建家园,安居乐业!……”
在场的人无不热泪盈眶,魏劭和鹤苼相视而笑。
然而,一天的热闹过后,魏劭又对着魏梁呈上来的余粮统计数据以及登记在册但尚未发放救济粮的户籍名单暗暗发愁。
他没想到,这辛都城的灾民比他预估中的多得多,照今日这样发下去,撑不了几日,衙署的仓库就得空了。
偏偏今年巍国全境干旱,各郡粮草均不充足,自身都难保,更没有余力来帮助辛都了。
“主公,现在能帮辛都解燃眉之急的,只有磐邑了。”公孙羊在一旁劝解道。
魏劭抬头看向公孙羊,此刻的他,褪去白日里的凌厉锋芒,像个迷茫的孩子一般无措。
“先生,我真的可以相信乔女吗?”
现在辛都百姓对于看到他俩成婚的期待很高,如果他们不在辛都成婚,很大可能会引起百姓不满。
可是,乔女的要求是先成婚,后交磐邑印信,乔族都工于心计,没有诚信可言,虽说乔女给他的感觉不太一样,但是,他能赌得起吗?
谁又能保证,她前面的所作所为,不是在演戏迷惑他呢?
公孙羊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主公内心的纠结,毕竟他因为乔族的背信弃义而苦恨了十四年,如今与这乔女只是几日的相处,怎么可能轻易交付自己的信任?
但是他作为局外之人,看待事情更加客观,也看得更加真切,这乔女并不像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
而且,乔女十分聪明,能力也很出众,若是这小夫妻二人心意相通,那么乔女将会成为主公的一大很强的助力。
最主要的是,他发现主公在和乔女相处的时候,心情是会不自觉地放松的,他并没有他自己所认为的那般排斥乔女,只是一直在给自己强加这个观念罢了。
徐太夫人曾暗中给他来信,让他帮忙多多撮合一下两个孩子,她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孙子一辈子背负着沉重的仇恨枷锁,不快乐地活着。
可是沉重的镣铐已经长进主公的血肉,想要在短时间内去除谈何容易?
所以,他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拉自家主公一把。
想到这里,公孙羊语气坚定地说道:“主公,我觉得你可以选择相信她。”
魏劭闻言震惊地看着公孙羊,公孙羊则慈爱地看着他。
二人对视很久,魏劭才点头说道:“好,我相信你。”
先生看事情一向很准,既然先生选择相信乔女,那他就姑且相信她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