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迷音

苏砚指尖腾起幽蓝魔火，符文在虚空中闪烁。陆昭然的瞳孔骤然蒙上一层灰雾，霜华剑自他指间缓缓升起，悬在半空轻轻震颤。远处白凌的呼喊声突然变得遥远，昆仑派众人的身影也化作模糊的虚影。

"说。"苏砚贴近他耳畔，魔气凝成的丝线缠绕着陆昭然的喉结，"说你愿意......"

陆昭然的喉结艰难滚动，声音像是从极深的古井中传来："我......愿......"三个字破碎而沙哑，却让苏砚周身魔气剧烈翻涌。他看着那张清冷面容染上不自然的潮红，记忆中相似的场景突然重叠——前世陆昭然为他疗伤时，也是这般耳尖发红，却固执地将灵力源源不断渡入他体内。

白蝶的咳嗽声突兀响起，陆昭然睫毛猛地颤动。残存的意志让他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短暂驱散了傀儡术的控制："休想......"

"看来还不够。"苏砚抬手结印，更多魔纹渗入陆昭然眉心。仙尊周身仙气与魔气剧烈冲突，竟在他体表炸开细小的闪电。当"我愿意"三个字再次从他口中溢出时，苏砚终于将解药抛向白凌。玉瓶碎裂的瞬间，金粉如星屑散开，白蝶脚踝的黑雾轰然消散。

"记住了，师尊。"苏砚抚过陆昭然染血的嘴角，混沌之力在两人相触处迸发微光，"你亲口应下的事，就算天道轮回也休想挣脱。"傀儡术解除的刹那，陆昭然踉跄着后退，望着少年眼底疯狂的执念，突然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即便不知缘由，他竟对那句失控说出的承诺，生出一丝隐秘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