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魔气退潮,苏砚在血泊中醒来。掌心还残留着陆昭然被震飞时染血的衣角,远处观星阁传来微弱的灵力波动——陆昭然竟在双生契约的反噬与魔气冲击下,奇迹般地保住了性命。
他跌跌撞撞冲进阁楼,却听见陆昭然在昏迷中呓语:"师兄......这次换我保护你......"苏砚僵在原地,看着师尊紧攥着的、刻有"凌渊"二字的旧玉佩。记忆如潮水涌来,数月前陆昭然曾说过,这玉佩属于已故的掌门师叔,是他此生最珍视之人。
"原来......一直都是因为他。"苏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新愈合的伤口渗出黑血。魔尊残留的意识在识海中发出嗤笑:"看吧,你不过是替身,他护着你,只是把你当成另一个人。"魔气顺着他的经脉开始复苏,将理智一点点吞噬。
三日后,陆昭然终于转醒。他望着清理废墟的苏砚,苍白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砚儿......"话音未落,少年突然转身,眼底翻涌着暗紫色的魔光:"在师尊眼里,我是不是永远比不上那个凌渊?"
陆昭然愣住,九尾狐尾下意识绷紧:"你在说什么胡话?"
"胡话?"苏砚周身魔气凝成锁链,"那日你拼死护我,是因为我像他?就连教我功法、给我温暖,都是因为我这张脸?"他突然逼近,指尖抵住陆昭然的眉心,"若我不是'凌渊的影子',你还会多看我一眼吗?"
陆昭然抓住他的手腕,却被魔气灼伤:"砚儿,你别被心魔控制!我......"
"够了!"苏砚挥袖震开陆昭然,玄霄宗废墟瞬间被魔气笼罩。九条漆黑巨蟒破土而出,将天空撕扯成血色,"既然我是替身,那这替身便做个彻底!"他仰天长啸,魔尊的威压席卷方圆百里,"从今日起,我要让这天下都记住——我苏砚,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陆昭然望着彻底失控的少年,咳着血跌坐在地。他终于明白,比魔尊之力更可怕的,是被爱意扭曲成执念的嫉妒,是明知被偏爱的不是自己的蚀骨之痛。而这场因误会燃起的魔火,即将把三界拖入更深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