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翻涌

晨光透过观星阁的窗棂，洒在陆昭然批改玉简的案几上。梅雪捧着新抄的《清心诀》，发间的梅花簪子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师尊，这处心法弟子总不得要领。"她几乎整个人都倚在案边，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皓腕。

正在门外的苏砚脚步顿住。这些日子，梅雪总是寻各种理由缠着陆昭然。从请教功法到帮忙研墨，甚至连练剑都要陆昭然手把手指导。此刻看着师父耐心讲解的模样，苏砚攥紧腰间的青云剑，剑柄上的云纹硌得掌心生疼。

"师兄？"梅雪突然转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可否帮我看看这剑招？师尊说我力道不足。"她故意贴近陆昭然，发梢扫过对方衣襟。苏砚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却见陆昭然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你先与苏砚切磋，他的实战经验更适合指点你。"

演武场上，梅雪的剑招绵软无力，却总能在苏砚逼近时惊呼着往旁闪躲，最后跌进陆昭然张开的怀中。"师兄太厉害了。"她伏在陆昭然肩头，声音带着哭腔，"人家的手腕都被震麻了......"

苏砚握紧颤抖的拳头，转身要走，却听陆昭然清冷的声音传来："苏砚，留下。"待梅雪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陆昭然突然抬手，指尖抚过苏砚发红的眼眶，"在闹什么脾气？"

"弟子......"苏砚别开脸，喉间发紧，"弟子只是担心师尊被蒙骗。"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可陆昭然非但没生气，反而轻笑出声。九条银白狐尾悄然探出，其中一条轻轻缠住他的手腕，"小醋坛子。"陆昭然的呼吸扫过耳畔，"你当我这双眼睛，连善恶都分不清？"

苏砚浑身僵硬，却见陆昭然袖中滑落半块玉佩——正是梅雪的梅花佩。"她确实与除魔世家有关，但......"陆昭然的眼神变得幽深，"也与幽冥之门的异动脱不了干系。"狐尾收紧，将他拉得更近，"以后想看，便光明正大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