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房间静得能听见钟表的滴答声，林叙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弟弟洗澡的水声隔着墙壁传来，混着若有若无的洗发水清香。这场风波看似平息，可他知道，有些话必须要当面说清。
林叙年裹着浴巾出来时，撞见倚在门框上的哥哥。暖黄的壁灯将林叙白的轮廓晕染得柔和，却遮不住他眼底的疲惫与认真。“过来坐。”林叙白拍了拍床边，声音低沉。
少年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在睡衣领口洇出深色痕迹。他垂着头坐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林叙白伸手拿过毛巾，动作轻柔地擦拭他的发梢，这个熟悉的动作让两人都想起小时候——每次林叙年玩水弄湿头发，都是哥哥这样帮他擦干。
“叙年，”林叙白突然开口，指尖顿在他耳后，“你说想试试正常的恋爱……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不正常吗？”
浴室暖风机的嗡鸣声中，林叙年猛地抬头。哥哥眼中的痛苦像根刺，扎得他眼眶发烫。“不是的！”他抓住林叙白的手腕，“我只是……我看到别人都有女朋友，他们说兄弟之间不该靠得太近，我怕……”
“怕被人指指点点？”林叙白苦笑，将毛巾叠好放在床头柜，“我又何尝不怕？但比起这些，我更怕失去你。”他想起白天在图书馆，林叙年和女孩相视而笑的画面，心口又泛起钝痛，“你知道吗？当我看到那个发圈，我觉得自己像被人剖开了心脏。”
林叙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对不起，我不该骗你。其实我和她只是聊过几次，每次见面我都在想，如果对面坐的是你……”他声音越来越小，“哥，我好像病了，病得无药可医。”
“这不是病。”林叙白将颤抖的弟弟搂进怀里，“如果爱一个人是病，那我早就病入膏肓。”他想起父亲的信，想起那些在医院走廊相互依偎的夜晚，“你记得爸爸说的话吗？我们是彼此的依靠，这份依靠无关世俗的定义。”
窗外突然响起惊雷，暴雨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林叙年在雷声中抱紧哥哥，潮湿的呼吸喷在他颈间：“可我们以后怎么办？要一直躲躲藏藏吗？”
林叙白沉默良久，起身从衣柜深处取出一个旧铁盒。泛黄的相册里，有他们幼时在海边奔跑的照片，有父亲生日时三人的合影，还有一张纸条，是母亲临终前写的：“无论未来如何，你们要永远守护彼此。”
“还记得小时候去海边吗？”林叙白指着照片中两个抱在一起的小身影，“那时候涨潮，你吓得直哭，是我背着你往岸上跑。”他摩挲着照片边缘，“现在也是一样，就算前路像涨潮的海，我也会背着你，我们一起面对。”
林叙年将脸埋进他肩头，泪水浸湿了布料：“哥，我再也不会推开你了。”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城市的喧嚣。林叙白轻轻吻了吻弟弟的发顶，在雨声中许下承诺：“我们去一个新的地方吧，开一家小店，每天看日出日落。”他感觉到怀中的人微微颤抖，“只要和你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闪电照亮房间的瞬间，林叙年仰起头，湿润的眼睛倒映着哥哥的脸。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窗外的雨还在下，而他们终于在这场风暴中，找到了属于彼此的港湾。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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