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这是何意？"赵景湛声音陡然提高。

黄维臣叩首："微臣不敢有他意，只是担忧宁妃安危。若有人借机冒充..."

"够了！"赵景湛怒喝一声，"朕日日相伴，岂会认错心爱之人？退下！"

黄维臣不敢再言，只得告退。

赵景湛站在殿中，心绪难平。他自然认得自己的如意，可她却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

难道真如黄维臣所暗示，她有什么隐情不成？

沉思片刻，赵景湛决定亲自去沁芳阁一探究竟。

沁芳阁。

如意正在院中缓步行走，自从回宫后，她每日都要坚持走动，希望那条腿能够早日恢复。

"娘娘小心，慢些。"小环搀扶着她，担忧地劝道。

如意摇头："若不多练习，这腿只怕要废了。"

她刚说，忽听得脚步声响，抬头见赵景湛缓步而来，慌忙行礼。

"不必多礼。"赵景湛看她脸色苍白，额上有汗珠，关切道，"腿伤又痛了？"

如意摇头："只是行走不便，不碍事的。"

赵景湛看向她的右腿，思忖片刻道："听闻宫外有位神医善治筋骨之伤，朕已派人请来，明日为你诊治。"

"谢陛下。"

赵景湛扶她在廊下石凳上坐下，忽然问道："如意，你在山中这三年，都遇见了什么人？"

如意身体微僵，眼神闪烁："山民淳朴，待臣妾如亲人，除此之外..."

"你可曾见过可疑之人？或有人向你打探宫中之事？"赵景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如意愣住："陛下何出此言？"

赵景湛沉声道："朕只是担心你安危。当初山崩，恐怕并非意外。"

如意扶着石凳的手指微微发白："陛下是说...有人要害我？"

"朕不确定，但朕会查明真相。"赵景湛握住她冰凉的手，"如意，若你有任何事情瞒着朕，现在就告诉朕，好吗？"

如意低头，沉默良久，终于轻声道："三年前那日...我们争吵后，陛下可还记得，您说了什么？"

赵景湛怔住，目光渐渐黯淡："朕...一时气急，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

"陛下说，若不是顾忌我父亲的功勋，又怎会立我为妃。"如意声音平静，却蕴含着深深的痛楚，"那时我才明白，陛下心中，我始终不及那位故去的明熙贵妃。"

赵景湛脸色一变："那只是朕气话，你知道朕心中最爱之人一直是你。"

如意苦笑："陛下又何必自欺欺人？我被立为宁妃，不过是因为父亲镇守边关的功劳，而那日...我怀了龙种，却无法保全，陛下便迁怒于我。"

赵景湛猛地站起身："不是这样的！朕从未因孩子之事怪罪于你！"

"那陛下为何说，若是明熙在，她定不会如此不小心？"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得赵景湛说不出话来。

如意继续道："那日我负气离宫，本想去曲家祖宅散心，却在途中遇见刺客。为保性命，我逃入深山，不料遇上山崩。这三年，我在山民家中养伤，直到记忆恢复才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