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出示您的登机牌和身份证件。」
清冷的电子提示音在机场贵宾休息室响起，伴随着一个同样没什么感情的声音。
我揉了揉眉心，把手里攥得发皱的登机牌递了过去。眼前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锐利得像X光机。
「请稍等。」
他接过我的证件，手指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很干净。这双手……有点熟悉。我努力回想，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请问，有什么问题吗？”我试探着问。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又移回屏幕，动作顿了顿。
「王小姐，您的航班信息有误。」
「什么？」我一愣。
「您的登机牌显示的是前往海城的航班，但系统记录您预订的是前往榕城的机票。」他的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但莫名的压迫感让我有些不自在。
我低头看了一眼登机牌，没错啊，海城，CAxx。再看看手机里的电子机票信息，榕城，SCyyyy。
了，我脑子瞬间嗡的一声。这两天忙得焦头烂额，到底是订错了还是记错了？
“不好意思，我可能记错了。那个……能麻烦您帮我查一下我真正的航班信息吗？是今天飞榕城的。”我有些窘迫，声音不自觉地放低。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敲击声在安静的休息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王小姐，您今天确实预订了前往榕城的航班，但已经登机毕，舱门关闭了。」
他的话像一道晴天霹雳，劈得我外焦里嫩。
“什么？！舱门关闭了？”我几乎要跳起来，“怎么可能？我一直在这边等着啊！”
「请您查看一下您的登机时间。」他依旧平静。
我手忙脚乱地翻出手机里的电子机票，登机时间：14:00。现在时间：14:35。
我彻底傻眼了。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下了。
他把我的证件递了回来，动作一丝不苟。
「王小姐，建议您尽快联系航空公司改签。」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还是嘲讽？我分辨不清，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摘下口罩，但我总觉得这双眼睛，这张脸，甚至这个声音，都像极了某个我不想再想起的人。
不会吧……
我带着一脑子的浆糊，灰溜溜地离开了值机柜台。身后的议论声若有似无地传来：
“怎么回事啊？连自己航班都能搞错？”
“估计是头等舱的，仗着有钱吧？”
“头等舱怎么了？就能瞎折腾？”
我加快脚步，只想赶紧找个角落躲起来。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刻，大概就是现在了。
在休息室最角落的沙发上坐下，我拿出手机，准备给航空公司打电话。屏幕映出我狼狈的脸，以及那双眼睛……
那个男人……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好像快忘了。
但是那双眼睛，总是能让我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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