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看向我，眼神中带着某种探究："尤其是像林小姐这样，代表着北闵城未来的年轻人。"

父亲的表情依然平静，但我注意到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这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

"芷薇还年轻，对政治了解有限。"父亲轻声说，"恐怕无法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意见。"

柳成毅摇摇头："年轻人有时候反而能看得更清楚。何况，"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意味深长，"我听说林小姐最近对城市治理很感兴趣，特别是对资源分配这块。她和许主任的女儿关系密切，不是吗？"

我心中警铃大作。他这番话明显是在暗示他知道我们的行动。但我不能表现出恐惧或慌乱。

"是的，微澜是我的好朋友。"我平静地说，"至于资源分配，作为一个北闵城的公民，我当然关心这个问题。"

"那么，"柳成毅向前倾身，目光如炬，"你认为北闵城应该继续坚持自治，还是应该接受中央系统的管理？"

这是一个陷阱问题。如果我说支持自治，就等于公开与他作对；如果说支持中央系统，就是背叛父亲和朋友们的立场。

我深吸一口气，选择了一条中间路线："我认为每种治理模式都有其优缺点。自治给予了我们更多自由和创新的空间，而中央系统则提供了更高的效率和稳定性。理想的方案或许是取两者之长。"

柳成毅似乎对我的回答既惊讶又满意："说得好。折中与平衡，这正是政治的精髓。"他转向父亲，"林总督，你女儿比我想象的更加成熟。"

父亲微微点头，但没有接话。

柳成毅站起身来："我今天的来访就到这里。希望林总督能够认真考虑我的提案。记住，时代在变，北闵城也必须随之改变。"

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林小姐，希望你的朋友们也能像你一样明智。年轻人有时候容易被热血冲昏头脑，做出些不理智的决定。"

这几乎是赤裸裸的威胁了。我勉强保持着微笑，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他知道了，"父亲说，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忧虑，"他知道你们在调查谢明和'守护者'的事。"

"沈默雨失踪了，"我告诉父亲，"很可能就是被他们带走的。"

父亲脸色大变："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刚得知不久，正打算告诉你。"我看着父亲，心中充满了不安，"父亲，'守护者'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们这么害怕被揭露？"

父亲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守护者'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项目。一个极其机密的项目，目的是开发一种能够全控制北闵城能源分配的人工智能系统。"

"人工智能系统？"我惊讶地问，"这和中央系统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父亲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这个系统不仅能控制能源分配，还能监控每一个公民的行为和想法，通过控制能源来影响人们的生活方式和思想。简而言之，它是一个美的控制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