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摇头，“它里面……混杂了太多的‘杂质’。情绪，记忆，痛苦……以及某种……不属于你本身的印记。”
他指的是博士的实验，还是他自身的某种特质？你没有问，因为答案或许太过沉重。
22
在须弥的旅途中，你们避开了愚人众和其他可能对流浪者有企图的势力。流浪者似乎对这片土地异常熟悉，总能找到隐秘的路径和藏身之所。
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有时会在某个古老的图书馆查阅文献，有时会在雨林深处的遗迹前驻足。他依旧执着于“真相”，执着于探寻世界的根源和自身的来历。
你静静地陪伴在他身边。你不再奢望他的爱，但至少，你想要理解他。理解那个曾经如此残酷，如今却愿意与你同行的人。
一天，你们在某个偏僻的村庄休息。村庄里正在举行某种传统的节日庆典，气氛热闹而祥和。孩子们在街上奔跑嬉闹，大人们围坐在一起分享食物。
流浪者坐在屋檐下，看着这一切，紫眸中没有往日的嘲讽，只有一种说不出的……平静。
“你不喜欢这种热闹吗？”你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
你递给他一个村民送的烤蘑菇。
他接过，却没有立即吃。只是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蘑菇表面，似乎在感知它的温度和质感。
“我曾经……”他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我曾经也见过类似的情景。”
稻妻，踏鞴砂。那个他短暂停留，感受到一丝温暖，却又被无情摧碎的地方。
你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你知道他说的是哪里。
“那个地方……很温暖吗？”你轻声问。
他沉默了更长时间，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不。”他回答，“只是……短暂地，感受到了不属于我的东西。”
他指的是“心”，是情感。
“那个地方后来被毁了。”他接着说，语气平板，听不出情绪，“所有的人……都消失了。”
你不敢接话，你知道那个地方的毁灭与他有着莫大的关联，甚至是他被博士改造，走上执行官之路的导火索。
他似乎并不愿意深谈这段过去，很快转移了话题。
“你的力量……有什么进展？”他问。
你将手背的疤痕亮给他看，它散发出微弱的紫色光芒。
“我能感觉到它，它似乎能感知到周围的元素波动，甚至是……情绪。”你说。
流浪者紫眸微动：“情绪？”
“嗯。”你点头，“比如，它能感觉到，这个村庄里，大家都很开心，很安心。”
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你手背的疤痕。
或许，这道疤痕所承载的，不仅仅是痛苦和诅咒，也因为吸收了你那么多的执念和情感，而拥有了感知情绪的能力。
“那它……”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它能感知到……我的情绪吗？”
你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问的是什么？他知道自己没有“心”，无法感知情绪。他想知道，这道与他同源的力量，是否能弥补他自身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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