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总是会发明好多好多奇怪的食谱。
像是用紫苏烤的鸡肉配上蜂蜜
或者煮鱼汤时加上一点红色的樱桃汁。
听着都很怪,不过他们都会吃的很香。
…
他不太喜欢吃外面的饭团,但他喜欢吃家里的粥。
他不喜欢吃外面的饺子,却在家里一次能干三大碗馄炖。
外面的饭团好硬,还总是很贵;外面的饺子皮太厚,馅料丰富,却都只是单调的味道。
做完手术后,他休学一年。
亲戚们送来很多补品,各种药材。
他吃过用灵芝炖的鹿肉汤、加了鲍鱼的佛跳墙。
全都是人们口里说的好东西。
可是他却只喜欢家里的鸡汤。不需要别的,鸡肉一炒,加水慢炖两小时,汤汁金黄,鸡肉软烂,比什么都好吃。
鹿肉汤散发着淡淡的苦味,灵芝嗦了几口就只剩一个硬呼呼像木头一样的硬块,鲍鱼通常很腥,佛跳墙也粘腻的过分。
他宁愿吃一碗五色粥:妈妈在粥中加入火腿,蛋黄、葱花、紫薯,五颜六色,养眼养胃;或是奶奶做的鲜肉小馄炖:外皮有嚼劲却不硬,咬开全是鲜美的肉汁。配上酱油醋调的汤料,他能吃一锅。
他说:外面的食物不香。就算它很贵。
…
她吃过外面的心形鸡蛋,也吃过外面的三文鱼。
她不喜欢:心形的鸡蛋蛋黄很塞牙,散发出一股腥味儿;三文鱼的肉很腻,带着一股诡异黏糊糊的腥甜。
为了养病,她休学一年。
爸爸出差时常常带着她。
她吃过广东五十一碗的海鲜鸡蛋羹,也吃过一百多一个的牛肉小酥饼。
她不喜欢:鸡蛋羹蒸的太老,没有一点蛋黄的香气;酥饼的外皮太硬,馅料太软,口感并不好。
她宁愿在家,刷剧时煮上几个鸡蛋。拨开外皮,雪白的蛋清爽口弹牙;金灿灿的蛋黄柔软细腻。特别是冬季,一口一个,便让她心中无比满足。
妈妈买来罗非鱼,炖出一锅雪白的汤:鲜美的汤,配上松松软软的鱼肉,能让她胃里暖一整天。
胃病犯了,打两个鸡蛋搅匀,撇去浮沫,加水蒸,蒸好后仿佛一碗淡黄色的果冻,散发着特殊的香气。再加上一点海鲜汁和香油,吃的满头大汗,胃病立即消失。
姥姥每年做的猪肉馅儿饼,外酥内嫩,油香汁多。吃了一个还想再吃,往往最后要靠抢。
她说:贵的食物不香。就算它好看。
众人说他们可真傻啊。明明有那么多美味又昂贵的食物可以享用,却偏偏选择那些家中常见的、再普通不过的吃食。
可他们却说:常见的怎么了?常见的才幸福。
平凡的饭菜,却在他们心中酿出了独属于彼此的幸福滋味。那一口口普通的家常味道,仿佛被注入了无形的魔力,在舌尖化开时,牵动的是心底最柔软的温暖。无需华丽的佳肴,也无需精致的摆盘,只因对面坐着心里最重要的人,连最简单的菜肴都染上了幸福的光辉。
饭菜,等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