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清晨,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卧室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厉雪扬先醒了,却舍不得起床——梵云飞正从背后抱着她,睡得像个孩子,温热的气息均匀地拂过她的后颈。
她悄悄转过身,近距离端详他的睡颜。褪去了商场的凌厉,此刻的他显得格外柔软,沙色的卷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看着看着,她忽然玩心大起,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
“唔,再睡五分钟……”他无意识地嘟囔,把她往怀里又搂紧了些。
厉雪扬忍不住轻笑,又伸手去拨弄他的睫毛。这下梵云飞终于醒了,睡眼惺忪地看着她,湛蓝色的眼睛里还带着迷茫的水汽。
“早、早上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太阳都晒屁股啦,梵总。”她戳了戳他的胸口。
他抓住她作乱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周、周末…可以赖床。”
这话从他这个工作狂嘴里说出来实属难得。厉雪扬正想调侃两句,却突然发现他头顶冒出了一对毛茸茸的沙色狐耳!那对耳朵还不安地抖动了两下。
“噗——”她一下子笑出声,“你的耳朵跑出来了!”
梵云飞瞬间彻底清醒,脸色爆红,手忙脚乱地想要把耳朵按回去,越是着急越是控制不住,耳朵反而抖得更欢了。
“别、别看……”他把自己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厉雪扬笑着扑过去扒拉他:“让我摸摸嘛,就一下!”
自从发现他在放松或情绪激动时会不受控制地露出狐耳,这就成了他们之间的小秘密。堂堂西西域集团总裁,偏偏对自己的原形特征羞耻得不行。
“不、不行……”他坚守着最后的防线,却在她挠他痒痒的攻势下溃不成军。
最终他还是败下阵来,顶着一对通红的耳朵任她抚摸。厉雪扬心满意足地揉着那对柔软的狐耳,感觉手感好得不可思议。
“其实很可爱啊。”她凑在他耳边说。
梵云飞把脸埋在她肩头,声音委屈:“一、一点都不可爱…”
闹够了,厉雪扬枕着他的手臂,说起今天的计划:“待会儿去超市吧?家里冰箱都空了。”
“好。”他的耳朵终于慢慢消失了,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想、想吃什么?我做。”
“你会做的也就那几样。”她故意逗他。
他却不服气:“最、最近学了新菜。”
结果到了超市,这位在谈判桌上叱咤风云的总裁,对着琳琅满目的货架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厉雪扬看着他认真对比两种酱油的生产日期,侧脸专注得像是在看千万合同,心里软成一片。
“这个好。”他最终选了一瓶,转头征求她的意见,眼神亮晶晶的像是在求表扬。
“梵总真棒。”她配合地夸奖,果然看到他的耳尖又有点发红的趋势。
买完菜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新开的甜品店。厉雪扬多看了两眼橱窗里的草莓蛋糕,梵云飞就默默记下了。等红绿灯时,他假装随意地说:“下、下周你生日,买个蛋糕?”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忘了生日快到了。
“你怎么记得比我还清楚?”
他别开脸,声音很轻:“你、你所有的事,我都记得。”
夕阳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厉雪扬看着这个会因为露出狐耳而害羞,会为她记住所有小事的男人,忽然觉得,千年等待换来的今生,每一天都值得珍惜。
晚上,他们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当放到男女主角接吻的镜头时,厉雪扬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僵住了。
她坏笑着凑近:“梵总,我们都结婚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这么纯情?”
梵云飞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没有……”
话没说完,就被她吻住了。
这一次,狐耳没有冒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他突然收紧的手臂和逐渐加深的回应。
电影还在播放,但没人在意剧情了。厉雪扬在他急促的心跳声中想,有些“开关”,可比狐耳有趣多了。
夜深时,她在他怀里昏昏欲睡,听见他轻声说:“雪扬,明天、明天我也给你做便当。”
“不怕再把鸡蛋煎糊了?”
“……我、我会努力。”
她笑着往他怀里蹭了蹭。
千年如一梦,但醒来有他在身边,连煎糊的鸡蛋都是幸福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