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温怀璧见状，面色微变，低声对姜虞道："是吴国公。"

姜虞略显紧张地点头，用温怀璧的声音小声道："他怎么也来了？"

无厄长老看了他们一眼，缓步迎了出去："吴国公大驾光临，寒寺蓬荜生辉。"

吴国公抱拳行礼："打扰长老清修，实是有要事相询。"他目光一转，看到温怀璧二人，脸上露出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温大人也在此处？"

温怀璧起身，用姜虞的身体朝吴国公行了一礼："巧遇国公爷。妾身与相公来此祭拜故友。"

吴国公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二人："原来如此。不知二位祭拜何人？"

温怀璧不急不缓："故友陆沉。"

吴国公眉头一皱："陆沉？"他若有所思，"倒是巧了，本座也是为一故人而来。"

无厄长老在一旁笑道："看来今日贵客缘聚青山，不如一同用斋，再各寻所需？"

吴国公点头应允，却始终不露真意。用斋之时，吴国公与温怀璧二人相对而坐，表面寒暄，实则暗中观察。

"温大人近来可好？听闻朝中事务繁忙。"吴国公执箸夹菜，目光却紧盯"温怀璧"。

姜虞强压紧张，以温怀璧的身份回道："还算顺遂，感谢国公挂念。"她刻意模仿丈夫说话的语气，却不觉语调微颤。

"夫人气色也好。"吴国公又看向"姜虞"，"府上那株紫藤开了吗？去年我曾赠予，不知养得如何？"

温怀璧微笑："多谢国公关心，紫藤已开，甚是美丽。"

吃过午斋，无厄长老引几人前往竹林。林中果有数处墓冢，皆石制，古朴简洁。无厄一一指给他们看："这些都是近百年来与本寺有缘之人的长眠之处，并无陆居士。"

吴国公却走到一处无名石冢前，驻足良久。

"国公认得此处？"无厄问道。

吴国公缓缓道："此冢无名，不知何人所葬？"

无厄摇头："此冢已有三十余年，却无碑无名，寺中记载也只言是一女子所葬。老衲来时已是如此。"

吴国公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形如半月，轻轻放在石冢上。片刻后，玉佩竟微微泛起青光。

温怀璧与姜虞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异。

"看来就是此处了。"吴国公收回玉佩，忽然转向温怀璧二人，"二位也是为此而来吧？"

温怀璧表情不变："国公何出此言？我二人是寻陆沉故友。"

吴国公冷笑一声："陆沉？世间哪有什么陆沉？温大人聪慧过人，何必在老夫面前演戏？"他目光如炬，"陆沉乃'沉陆'，沉入陆地，指的正是这无名墓中人！"

气氛顿时凝固。无厄长老站在一旁，双手合十，不发一言。

温怀璧沉默片刻，缓缓道："国公既知此墓，想必与墓中人有些渊源？"

"三十年前的旧事，不提也罢。"吴国公声音低沉，"只是墓中之物，与我吴家有关，还请二位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