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身体也放松下来。
“你现在在哪里？看到了什么？”沈淮问道。
“我在我的画室里……”顾城的声音有些虚弱，“很乱……画笔、颜料、画布……到处都是……”
“你在画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好像画了一幅画……但是……我找不到了……”顾城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困惑。
“找不到？是什么样的画？”
“是一幅很重要的画……我必须找到它……”顾城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
“没关系，慢慢来。你在哪里找？画室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画室里有一个柜子……我好像把它藏在柜子里了……”
“去看看那个柜子。”沈淮引导道。
顾城在梦里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柜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没有……不在里面……”顾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失望。
“别着急。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可能的地方？”
顾城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好像在画布后面……”
沈淮引导他来到画布后面。那里堆满了画框和旧画布。
“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就在这里……”顾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喜。
他从画布后面拿出一幅画。那是一幅色彩鲜艳的画，画的是一片森林。
“你看到画里的内容了吗？”沈淮问道。
顾城盯着画，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森……森林……”
“这幅画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顾城的声音变得低沉而痛苦。“这幅画……是我三年前画的……是我朋友……林远的……”
沈淮心里一动。林远？这和三年前的事件有关。
“林远？他是您的朋友吗？”
“是……是我最好的朋友……”顾城的声音带着一丝悲伤。
“这幅画和他有什么关系？”
顾城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道：“这幅画……是林远生前最喜欢的画……他一直想要……我本来想送给他……可是……还没来得及……”
他的声音哽咽起来。
“他去世了？”沈淮轻声问道。
顾城点了点头。“三年前……他出了车祸……”
沈淮心里一沉。果然，幻觉和朋友的去世有关。
“您是因为他的去世，才出现幻觉的吗？”
顾城沉默了。
“您能告诉我，您在画室里看到的黑色影子和听到的低语声，是什么样的吗？”沈淮问道。
顾城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些影子……好像是……是林远……”
沈淮心里一惊。幻觉竟然是朋友的形象。
“您为什么觉得是林远？”
“我不知道……就是感觉……那些低语声……好像是他对我说……他很冷……”顾城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
沈淮知道，这是顾城内心的罪恶感和恐惧在作祟。他觉得朋友的死和他有关，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您觉得他的死和您有关吗？”沈淮问道。
顾城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是……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没有……他也许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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