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是梅梅包的，我只是在旁边指导。"妻子笑着说。

梅梅骄傲地挺起小胸脯："怎么样，我学得快吧？"

"非常棒！"我由衷地夸奖道。

晚饭时，我们三人聊得很开心。梅梅甚至主动讲起了她在老家的生活，说起她有多么想念姐姐。

"妈妈经常打我，但她从来不打姐姐。"梅梅突然说道，声音平静得让人心惊。

妻子的筷子停在半空中："妈妈打你？为什么？"

"因为我不听话。"梅梅低下头，"她说我总是惹麻烦。"

我和妻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心疼和担忧。

"梅梅，在这里，没人会打你，好吗？"我轻声说，"但你也要答应我们，不做危险的事，不伤害他人。"

梅梅点点头，眼睛亮亮的："我答应你。"

那一刻，我真的相信梅梅会改变，我们的家庭会越来越好。

可惜，生活总是充满变数。

妻子怀孕六个月时，我们去医院做产检。梅梅也跟着一起去了。在候诊大厅里，梅梅看到了一位高龄产妇，肚子比妻子的还要大。

"阿姨，你肚子里是什么？"梅梅好奇地问道。

那位孕妇笑了笑："是宝宝呀。"

"如果我戳破你的肚子，宝宝会死吗？"梅梅天真地问。

孕妇的笑容僵在脸上，惊恐地看着梅梅。我立刻上前，拉住梅梅："梅梅，不能这样说话！快向阿姨道歉！"

"我只是好奇嘛。"梅梅撇撇嘴。

"对不起，我妹妹不懂事，请您别介意。"我连忙向那位孕妇道歉。

她勉强笑了笑："没关系，孩子嘛，都喜欢问奇怪的问题。"

但我能看出她的不安，她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肚子，远离了我们。

妻子从洗手间回来，察觉到了奇怪的气氛："怎么了？"

我摇摇头，示意等会儿再说。

轮到妻子检查时，我和梅梅在外面等候。我严肃地跟梅梅谈了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梅梅看起来理解了，但我总觉得她似乎并不真的明白问题的严重性。

不料，检查过程中，妻子突然出现了宫缩。医生说可能是受到了惊吓或压力，建议住院观察。我这才得知，妻子在洗手间里正好听到了梅梅和那位孕妇的对话，一下子被吓到了。

我帮妻子办理了住院手续，然后带着梅梅回家取换洗衣物。在路上，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梅梅，你知道你说的话有多危险吗？那位阿姨肚子里的宝宝就像你姐姐肚子里的一样，是活生生的生命！"

"我知道啊，我就是想知道如果戳破肚子会怎样。"梅梅答道，语气中没有丝毫悔意。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梅梅，我知道你可能只是好奇，但有些话即使是想也不能说出口，因为它们会伤害别人，会让别人害怕。你理解吗？"

梅梅看着我，慢慢点了点头："我理解了。对不起，姐夫。"

但我不确定她是真的理解，还是只是敷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