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般流淌，微风轻柔地掠过院中柳树，枝叶婆娑发出沙沙的细响。
中秋佳节，皇城内外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唯独许府显得格外寂静
许府内早已没了往昔的繁华盛景，处处透着败落的气息，连院中的合欢花都凋零了一地
余暮晗踩着轻缓的步伐走进来，目光落在窗前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上。她瞥见桌上那碗完好无损的晚膳，心头莫名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阿宁。”
许归宁缓缓转过头，眼眸平淡如死水，没有一丝波澜。“你来干什么？”她的声音冷得像冰，直刺人心。
“我想来看看你……”余暮晗端起一碗白粥，语气里带着些许软意
“你身体本就不好，多少吃点东西吧。”
许归宁沉默不语，盯着眼前的女子，却没有伸手去接。屋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
良久，她才开口，嗓音低沉：“余暮晗，许家的事，你到底有没有插过手？”
听到这句话，余暮晗喂粥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扯出一抹笑容，声音带着几分无辜：
“怎么会呢？我在朝中本来就无人愿意理会我，更别提插手这些事了。”
“你说谎。”许归宁冷冷打断
屋内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阿宁，这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余暮晗试图解释，语气却有些颤抖。
“余暮晗，我一直都很想问你——
许归宁的眼尾泛起淡淡的红意，声音压得极低，“你当初接近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余暮晗将手中的粥放在桌上，蹲下身子拉着许归宁的手，仰着头看着许归宁
“阿宁，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吗？”
许归宁挣脱开“你做的那些事让我如何信你，余暮晗，阿木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余暮晗眼神一暗，语气带着些许喑哑“谁告诉你的”
“你果然…” 许归宁自嘲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屋里的香薰香气四溢，闻起来带着竟有一丝甜腻
余暮晗双手紧握，一身黑衣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鬼魅，脸色有些苍白，纤细修长的手指抚上许归宁的脸颊“阿宁…你不该知道的……”
下一秒，许归宁顿感无力，双眼一闭昏在余暮晗怀里
“我的阿宁…应该是乖乖的……”余暮晗头埋在许归宁脖颈处
昭阳25年，一切都还没变，那年许归宁15岁，余暮晗10岁
太傅府里，当家主母沈澜正坐在正殿里
“此事…非要让宁儿去吗”
当朝太傅许明璋难得在脸上看到焦急的面容“太后亲自点名…宁儿这……”
沈澜叹口气
恰巧，许归宁端着茶水进来，看到沈澜一脸忧愁的表情，温声询问道
“母亲怎么了？”
沈澜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如此乖巧，心里不由得酸涩
“母亲没事…可能最近有些劳累”
许归宁上前放下茶水顺势走到沈澜身后捏了捏脖颈“母亲辛苦了”
“宁儿，你可想入宫？”
霎时间，屋里沉默不言
“父亲…这是让女儿…去选秀？”许归宁有些不可置信的说到
沈澜掐了掐许归宁的脸颊“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你父亲哪舍得？”
“那为何……”
“太后娘娘让你进宫给二公主当伴读”
许归宁有些疑惑“这是好事啊，为何父亲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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