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云,字子渊。自我出生起,沈家上下就对我抱有极大的期望。
祖父是退下来的老将军,虽然告老还乡,但一身傲骨未减分毫。他常说,沈家祖上曾是镇守边关的忠烈之后,如今虽不如往昔显赫,但一身武艺与气节绝不能丢。
父亲沈烈,不像祖父那般戎马一生,他更偏爱文墨,但也继承了沈家人的正直与刚烈。他将振兴沈家的重任,悄无声息地放在了我身上。
在我七岁那年,祖父开始亲自教我习武。沈家后院的练武场,成了我童年里最常去的地方。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汗水浸湿了衣衫,也磨炼了我的意志。
“子渊,沈家人骨子里流的是热血,流的不是眼泪。”祖父的声音洪亮有力,即使年迈,也依旧能一掌拍断碗口粗的树枝。
我握紧拳头,感受着手心传来的灼热感,那是常年练武留下的老茧。我知道,沈家的期望,都压在了我这个独苗身上。
沈家大宅占地不小,却显得有些空荡。祖父退下来后,遣散了不少仆从,只留下了几个忠心耿耿的老人。父亲整日沉浸在书房里,母亲则忙着打理家事,试图用并不宽裕的银钱维持着沈家往日的体面。
我常常一个人在院子里练武,或者在书房里读书。沈家藏书颇丰,大多是兵书和史书。我贪婪地阅读着,希望能从中找到振兴沈家的线索。
沈家与外界的联系并不多。祖父不喜交际,父亲性子清冷,我自小就在这相对封闭的环境中长大。同龄人不多,更别说能说得上话的朋友。我的世界,只有沈家大宅和那些泛黄的书卷。
有时候,我会站在后院的围墙边,听着墙外传来的市井喧嚣声。那些声音对我来说既陌生又遥远,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在我十岁那年,沈家来了一个新的人。
她叫青雀,是母亲从乡下带来的远房亲戚的女儿。说是家中遭遇了变故,无依无靠,母亲心善,便将她带回了沈家。
青雀比我小一岁,穿着粗布衣裳,眼神里带着一丝怯生生的神情。她被安排在母亲身边,做些洒扫浆洗的活计。
刚开始,我对青雀并没有太多留意。沈家规矩多,男女有别,即使是远房亲戚,也不能随意亲近。
我依旧按部就班地习武读书,青雀则默默地在沈家大宅里忙碌着。我们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有一次,我在练武场练功,不小心扭伤了脚。剧烈的疼痛让我倒在地上,冷汗直冒。
青雀恰好经过,看到我倒在地上,她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
“沈少爷,您怎么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担忧。
我咬着牙,试图站起来,但脚踝的疼痛让我无法动弹。
青雀见状,没有丝毫犹豫,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查看我的脚踝。她的手指冰凉,触碰到我的皮肤时,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好像是扭伤了。”她轻声说道,然后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坚定,“我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