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抱着鼓鼓囊囊的零食袋，马尾辫随着跑动一甩一甩“兰妮姐姐！”
“慢点跑，小馋猫又带了多少宝贝？”沈兰妮快步迎上去，双手稳稳接住快要滑落的袋子
“车子里还有两大箱，安然姐姐、露露姐姐，我一个人实在搬不动”昭然抹着额角的汗珠，发梢还沾着几片碎草叶
“哟，小丫头又来投喂了？”正擦拭枪械的阎王闻言挑眉
“丫头长高了”郑三炮伸手揉乱少女的头发
“杵着当雕塑呢？小庄，别装得跟刚军训的大学生似的，带几个人去！”高大壮踢了一脚放空的庄焱
“哎哎哎，那个小姑娘生得真水灵”那名刺头女兵突然直起腰，把水壶往石墩上一放朝场边跑去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女兵蹲下手轻轻搭在昭然肩上
“我...我叫叶昭然”
"昭然若揭的昭然？好名字”
昭然眼睛直勾勾盯着角落的谭晓琳，小声说“姐姐，我刚刚看见你打那个阿姨了”
“因为她不礼貌，诬陷别人，昭然是不高兴姐姐动手吗”
“不是！那个阿姨说我姐姐坏话，我不喜欢她”
昭然突然急得跺脚，辫子跟着晃荡
“她说你姐姐什么了？可以告诉姐姐吗？”女兵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
围观的新兵们呼啦围拢过来，昭然咬着下唇犹豫片刻“她说我姐姐是叛徒！姐姐，你知道什么是叛徒吗？”
空气瞬间凝固，几名新兵对视一眼，半小时前，那个女人不是才说别人是叛徒吗，难道她天天说别人是叛徒？
“别理她，满嘴胡话”那名看着脾气好的女兵蹲下身子，手拂过昭然泛红的眼角
“璐璐姐姐，我可以请大家吃零食吗？”昭然转头问眼睛亮晶晶的，记得哥哥们说热量太高不能随便吃来着
“当然可以，今天休息，吃一点没关系”何璐刮了下她的鼻子，就凭这几个女兵今天的事就当是奖励了
“那请你们吃”
“谢谢你小妹妹，你姐姐叫什么呀”
“我姐姐叫叶寸心”当被问及姐姐是谁时，昭然骄傲的扬起下巴
“叶寸心？有点耳熟”那名女兵挠头思索
“你脑子瓦特了？恩人不就是叶寸心敌杀死教官？”旁边女兵拍了下她的钢盔
“哎呀原来是敌杀死教官的妹妹，我说怎么长的这么可爱”一名女兵突然扑过来，在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昭然，那个阿姨真说你姐姐是叛徒？”
”嗯嗯，她还说我是姐姐厮混生的”
“什么玩意儿，满嘴喷粪的疯婆子！”一名女兵当场跳起来，转头朝谭晓琳所在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
“训练时偷懒耍滑，转头就给人泼脏水，这也配当教导员？简直狗屁不是”那名女兵故意对着谭晓琳方向提高音量
昭然攥着女兵衣角，看着姐姐们气得发红的脸，踮脚抱住她的脖子
“姐姐们别生气，昭昭给你们留了最甜的巧克力”
“你真好”
“昭然快进去，等会晒黑了”小影拿下帽子罩在小姑娘头顶，轻轻拭去她额头的汗珠
“那我晚上再来找姐姐们”昭然蹦蹦跳跳的回去
“慢点”何璐朝远去的背影挥手
“报告，和路雪教官，我申请找那个教导员切磋格斗”那名女兵啪地立正
空气瞬间凝固，几名女兵对视一眼
“可以，去吧，不做惩罚”雷战不知何时从什么地方闪出来
“咦，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神出鬼没的”唐心怡吓得后退半步
雷战没接话默默找个最佳观赏点
“自从雷神归队，这阴晴不定的毛病更严重了，一会黑着脸一会莫名其妙的笑”
“急了呗”
“能不急嘛，毒刺现在光明正大成天跟在寸心身边当护花使者，换谁都得急红眼”
“哎哎，那个毒刺真有那么帅？”唐心怡抱着双臂凑过来，眼睛闪着八卦的光
“帅！老！帅！了！就我妹妹旁边那个帅气，年轻，会照顾人，比某些眼瞎的老东西强百倍”
安然突然提高音量，故意朝雷战的方向瞟了一眼，还故意夸张地摇头叹气，引得周围女兵憋笑憋得直抖
雷战猛地转身，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强忍着咽下，眼前几个女兵挤眉弄眼的模样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可想到叶寸心冷着脸质问的画面，攥紧的拳头又慢慢松开，“好男不跟女斗！”嘟囔着转身大步离开，重新换个观赏点，这几个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此时边境线
越野车碾过边境公路上凸起的石块，叶寸心歪在副驾驶座，毒刺握着方向盘，后视镜里映着她的睡颜
“大小姐，醒醒”他刻意放轻的声音惊醒了浅眠的人
“怎么了？到了？”叶寸心迷迷糊糊睁开眼，她坐直身子，车窗外暮色渐浓，远处界碑在霞光里投下长长的影子
毒刺将越野车转向驶入岔路，在叶寸心要开口质问时抢先说“带你去个地方”
话音未落，手已经扣住了她的手
“你...”叶寸心想要挣扎，她的反抗反而让毒刺握得更紧
“大小姐，就这一次，好不好？”毒刺俯身靠近，近得能看见他的睫毛在夕阳下投下的阴影
“行行行...快松开”
毒刺握着她的手往山坡上跑，叶寸心踉跄着跟上，夕阳把两道身影拉得很长，在界碑前交织成模糊的轮廓，当她终于看清眼前景象时，呼吸停滞，整片冰川在夕阳下舒展
“你叫什么？”她的问题让空气瞬间凝固
“只有代号”他听见自己说，记忆翻涌还有无数个戴着防毒面具执行任务的深夜，每个场景都没有名字，只有活着的代码和死亡
叶寸心笑了，从口袋掏出块奶糖塞进他手里，糖纸在风中发出声响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净川，干净的净，山川的川”叶寸心蹲下用匕首刻下两个字
毒刺盯着字迹，像有团火在胸腔里炸开，暮色彻底笼罩冰川时，净川仍在反复摩挲那块奶糖，他将糖纸小心折成方块，珍重的塞进口袋
毒刺望着叶寸心被风吹起的发丝，有些酸涩
“走吧”他别过脸，转身时衣服下摆扫过叶寸心的手，下山的路陡得近乎垂直，毒刺故意走在前方，为她挡住随时可能滚落的碎石
月光爬上界碑时，毒刺听见身后传来叶寸心的轻笑，他回头，看见她正对着雪绒花拍照，他在心里默默盘算，如果用真实身份帮她或许能让她更上一层楼，就让那些沾满血污的过往成为她向上攀登的垫脚石
“你在看什么？”
叶寸心突然转身，睫毛上沾着细小的冰晶，像缀满星星的夜空，毒刺别过头，喉结滚动着咽下所有隐秘“该回去了”，叶寸心，这个像阳光般闯进他生命的存在，值得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上
“就当是为他罪恶的一生赎罪”毒刺在心底默念，他已经在黑暗中走得太久，久到忘记了阳光的温度，但至少，他能成为叶寸心向上的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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