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站在两人中间，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传统与责任，还是热情与革命？
四、
十二月初，南京城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华北地区的战事越发胶着，不少学生选择投笔从戎。
初晴接到父亲的信，要求她速回家中，说是有重要家事商议。她收拾好行李，临走前去向徐念之和陆明志告别。
徐念之送给她一本诗集，扉页上写着："愿你看清内心，做出不悔的选择。"
陆明志则递给她一份传单："时局不稳，小心安全。如果你想参与更多抗日活动，可以联系这个地址的人。"
回到家中，初晴发现情况比她想象的严重得多。父亲被银行革职了，原因是他拒绝了银行与日本商社的合作。家中经济一下子陷入困境。
"爸爸，您不该为我操心，我可以不上学了。"初晴心疼地说。
林耀华摇头："不，你必须继续读书。只是..."他犹豫了一下,"徐家提出要提前婚。"
"什么？为什么？"初晴震惊地问。
"徐家在日本人面前有些分量，可以保护我们。"林耀华解释,"而且，你和徐念之本就有婚约，早晚要成亲。"
初晴沉默了。她没有告诉父亲，徐念之曾提出要解除婚约。如今家中遭此变故，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回校后，初晴找到徐念之，将父亲的话告诉了他。
徐念之沉思良久："我确实提出过解除婚约，但那是因为我希望你是真心选择我，而不是因为责任。现在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自然是高兴的。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的家人。"
"这是交易吗？"初晴苦涩地问。
"不，这是责任。"徐念之认真地说,"我爱你,初晴，但我也不能看着你的家人陷入困境而袖手旁观。"
初晴不知如何回应，只感到心中无比沉重。
几天后，陆明志找到初晴，告诉她读书会的几名成员被特务逮捕了，他们可能供出了更多人的名字。
"你也在名单上，初晴。"陆明志担忧地说,"你必须离开南京一段时间。"
"去哪里？"初晴惊恐地问。
"去上海。我有朋友在那里，可以保护你。"陆明志递给她一张车票,"明天早上的火车。"
初晴犹豫了："我父亲怎么办？"
"我会派人照顾他。"陆明志承诺,"但你必须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当晚，初晴辗转反侧,无法成眠。她应该相信谁？跟谁走？徐念之提供的保护看似稳妥,但意味着她必须放弃自己刚刚萌发的爱国热情；而陆明志代表的道路充满危险,却让她感到生命的意义。
拂晓时分，初晴做出了决定。她留下一封信给徐念之，解释了自己的选择，然后带着腰间的铜锁和那把钥匙，悄然离开了学校。
火车站台上，陆明志早已等候。看到初晴出现，他松了一口气："你来了。"
"我选择了我认为正确的路。"初晴平静地说。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