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徐坤的掌心烫得惊人,指腹有粗糙的茧,摩挲在她腕内侧的细皮上。
两年前她总抱怨这里敏感,他却爱故意用拇指蹭,直到她红着脸咬他肩膀。
蔡徐坤别走。
三个字,砸得她耳膜发震。
宋絮站着没动,视线落在他缠满绷带的胸口。
车祸时的场景又闪回眼前,他像片落叶般被撞飞出去,却在落地时死死护着左胸口袋。
宋絮信我看了。
她轻声说。
蔡徐坤的手指紧了紧,又松开。
月光移到他脸上,照出唇角一道细疤,是小时候摔跤留下的。
宋絮曾经总爱用舌尖描摹那里,他说痒,却每次都笑着纵容。
蔡徐坤阿絮。
他忽然撑着想坐起来,却在起身瞬间闷哼一声,冷汗霎时浸透鬓角。
宋絮别动!
宋絮慌忙按住他肩膀,掌心下的肌肉绷得像铁。
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护士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下意识要抽手,却被他按住。
蔡徐坤当年……
他喘着气,每个字都像从肺里挤出来的。
蔡徐坤陈雯的事,我该第一时间解释。
护士推门而入。
量血压,调点滴,检查引流管。一系列操作间,宋絮退到窗边,看着蓝帘被夜风掀起又落下。
蔡徐坤的目光一直追着她,像黑夜追着萤火。

“病人需要休息。”护士临走时提醒,“别说太久。”
门关上的瞬间,宋絮走回床边。
宋絮不只是陈雯。
她坐下,声音很轻。
宋絮你总替我做决定。
蔡徐坤的喉结滚了滚。
月光此刻完全笼罩了病床,将他眼底的血丝照得清晰。
他忽然抬起没打石膏的右手,缓慢地、试探地,碰了碰她放在床沿的手指。
蔡徐坤第一次是你生日。
他指尖冰凉。
蔡徐坤我接了临市的尽调,想着赶末班车回来……结果暴雨冲垮铁路。
宋絮记得那天。
她捧着蛋糕等到凌晨三点,最后在沙发上睡着。
醒来时周叙深跪在茶几前,浑身湿透地对着冷掉的蛋糕说对不起。
蔡徐坤第二次是医院。
他继续道。
蔡徐坤你急性肠胃炎,我却因为MDL项目答辩不能陪护。
那次她在急诊室吐到脱水,邻床病人的男友忙前忙后,而她只能盯着天花板数点滴。
蔡徐坤第三次……
宋絮够了。
宋絮打断他。
宋絮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蔡徐坤的手僵在半空。
点滴管里的液体一滴滴坠落,像某种倒计时。
他忽然扯掉氧气管,在仪器尖锐的警报声中撑起身,苍白的唇几乎擦过她耳垂。
蔡徐坤因为我蠢到以为……
血腥气混着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颈侧。
蔡徐坤只要事业稳定,就能配得上你。
监护仪的警报声刺穿了整个病房。
宋絮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尖锐的声响。
蔡徐坤的手还悬在半空,氧气管垂落在床沿,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
护士冲进来时,宋絮已经退到了窗边。
"病人不能这样剧烈活动!"护士手忙脚乱地重新插上氧气管,"肋骨的伤会加重的!"
蔡徐坤的目光却穿过护士的肩膀,牢牢锁在宋絮身上。
他的嘴唇因为失血而泛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但眼神却灼热得像是要把她烧穿。
蔡徐坤我没事。
这话是对护士说的,眼睛却看着宋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