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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补全与盟约

　　两年时间，在夜以继日的研究与近乎偏执的专注中流逝。

　　霍雨浩站在实验室的观察窗前，灵眸中倒映着室内柔和的光芒。在他面前，最小的女儿念念，正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掀开自己右眼上那陪伴了她多年的眼罩。

　　那只原本空洞无神、呈现出奇异橙红色的眼睛，此刻，竟然微微转动了一下，虽然还有些许迷茫和不适，但清晰地映照出了霍雨浩的身影！

　　“爸爸……我……我能看见了！”念念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随即化为巨大的惊喜，她猛地扑进霍雨浩怀里，放声大哭，那是压抑了太久的委屈和骤然获得光明的狂喜。

　　成功了。

　　霍雨浩紧紧抱住女儿，心中一块巨石终于落地。这两年间，他利用了父亲戴浩秘密送来的、源自战场陨落的幽冥灵猫武魂拥有者的血液与遗体样本。

　　过程是残酷的，每一次实验都伴随着伦理的拷问，但他别无选择。他剥离、提纯、解析，最终找到了那关键性的“基因密钥”，并以极其精密的灵魂之力与生命能量引导，将其温和地融入孩子们的眼部神经与血脉源头。

　　浩月左眼的灰白雾气已然散去，虽然视力仍不及右眼，但已能清晰视物；小橘子那只失明的右眼也重见光明。困扰他们多年的先天缺陷，终于被一种近乎禁忌的技术所补全。

　　与此同时，他的亡灵半位面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戴浩履行了他的承诺，或者说，是那些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对传统轮回之说产生怀疑的将士们，选择了另一种形式的“存在”。

　　整整十五万个自愿的灵魂，带着他们全部的记忆、情感与意识，融入了霍雨浩的亡灵半位面。

　　最初的一年是混乱而痛苦的。灵魂的融合与保存技术极其复杂，成功率一度低得令人绝望。

　　霍雨浩几乎耗尽了心力，不断调整着半位面的规则与自己精神力的输出方式。

　　最终，他成功了53%——近八万个灵魂得以在其中保持着清醒的意识和完整的记忆“存活”下来。他们不再是浑噩的亡灵，而是一个特殊的“灵魂文明”的开端。

　　他们可以在半位面中交流、学习，甚至借助霍雨浩的力量模拟外界环境进行“生活”。这份力量，沉重而庞大，也让他对灵魂的本质有了前所未有的理解。

　　实力，在解决这些难题的过程中水到渠成地飞跃。

　　融合了冰帝、雪帝、邪眼暴君（在前往极北之地深处历练时收服）、小白（冰熊王）以及伊莱克斯全部遗产的他，早已超越了普通魂师的范畴。

　　他对自身“邪虎本源”的理解日益加深，并将其与灵眸、极致之冰、精神力完美统合，形成了一种独属于他的、凌驾于已知武魂体系之上的混沌源力。

　　九十八级！

　　九十九级！

　　最终，他站在了凡人的顶点，达到了九十九级极限斗罗的层次！距离那传说中的神级，仅剩一步之遥。但他能感觉到，那层壁垒无比坚实，并非单纯依靠积累魂力就能突破。

　　是时候了。

　　星斗大森林核心圈，生命之湖。

　　霍雨浩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没有惊动任何外围的魂兽。他的气息完全内敛，如同一个最普通的旅人，但那双深邃的灵眸，却让湖畔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帝天。”他平静地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核心区。

　　下一刻，恐怖的龙威铺天盖地而来，仿佛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巨大的黑龙身影缓缓从生命之湖中升起，金黄色的龙瞳带着亘古的威严与一丝凝重，锁定在霍雨浩身上。

　　“人类，你已触摸到此界顶点。来此，意欲何为？” 帝天的声音如同雷鸣，带着审视与警告。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类，与多年前相比，已然发生了质变，甚至让他都感到了隐隐的威胁。

　　霍雨浩抬头，毫无畏惧地迎上帝天的目光：

　　“我来，不是挑战，而是寻求盟约。”

　　“一个关乎魂兽命运，也关乎打破这方天地枷锁的……真正盟约。”

　　帝天的龙瞳微微收缩，龙威更盛：“狂妄！魂兽的命运，何时需要与人类缔结盟约？”

　　“因为我们的敌人，或许是一致的。”霍雨浩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石破天惊的力量，

　　“龙神陨落，魂兽不得成神……这真的是不可违逆的天条，还是……某个存在设下的，禁锢你们的牢笼？”

　　“帝天，你守护银龙王古月娜阁下无数岁月，苦苦等待魂兽崛起之机。但你可曾想过，为何希望如此渺茫？为何每一次接近突破，总会遇到无形的阻碍？”

　　他向前一步，周身开始散发出一种混沌而原始的气息，那气息中，隐隐带着一丝让帝天都感到心悸的、源自暗魔邪神虎本源的“邪异”与“吞噬”特性，却又被更加磅礴的精神与冰之力量完美约束。

　　“我已窥见命运线的一角。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众生的轨迹。人类，魂兽，皆在其棋盘之上。”

　　“我欲挣脱，而你们，甘愿永远被束缚在这生命之湖畔，仰望那片永远无法真正触及的神界天空吗？”

　　“与我结盟。在我冲击神界，质问规则之时，我需要你们的力量作为后盾。而我能给你们的承诺是——若我成功，必将为魂兽，撕开一条通往神界的路！”

　　生命之湖陷入了死寂。帝天巨大的龙瞳死死地盯着霍雨浩，似乎在衡量他话语中的每一个字，评估着这份盟约背后的风险与……那微小却无比诱人的可能性。

　　霍雨浩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这番话语，对于坚守了数十万年的兽神而言，冲击力是何等巨大。这不仅仅是一场交易，更是一场对既定秩序的终极挑战。而他，已经亮出了他的筹码和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