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说，我是被遗忘在角落的石头。
我问他：“你知道那天在碎雪崖将我推下的人就是你吗？”
结果明昭答非所问：“昭昭，就算那日我不推你，你也会被门派放弃。”
“……是吗。”
“我只是想让你提前适应。”
“这不重要。”我一摆手，让自己忽略明昭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跌下山崖后，遇到了另一个人，他告诉我，门派要放弃我。明昭，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门派有什么计划，但那个人显然知道，而且根据他那天的语气，显然门派对我的处置，连他都不认可。与天理不合之事，终究没有好下场，你确定你还要继续下去吗？”
明昭沉默了一会儿，轻笑：“修道之事，本就该无情无义。”
我彻底放弃和他交流：“行吧，既然你不说，那我去问门派。”
“门派不会告诉你的。”
我准备转身离去的步伐顿了顿，转头看着他，目光冰冷：“你和门派私下还有联系？”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门派不会告诉我？你和沈清河之间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是不是门派也参与了？”
“……昭昭。”
说这些废话没什么意思，因此我不再跟明昭纠缠，召出飞剑就准备回揽月宗。刚飞到半途就让明昭给拦住了，他低低地说：“我们一同回去，否则门派里的人会找你麻烦。”
我冷笑：“找我麻烦？你以为现在揽月宗里，还有谁会不找我的麻烦？”
“我不会。”
“你？”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语气带着嘲讽，“你明昭，是揽月宗年轻一辈弟子中的翘楚，是未来的宗门掌舵人。你的每一步都必须符合宗门的利益，而我，已经被宗门放弃了。你觉得，你还能站在我这边吗？”
明昭的神情复杂，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昭昭，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我反问，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愿意承认。
“回去再说。”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伸出手，试图抓住我的手腕。
我避开了他的触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我们之间，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可以随意触碰的关系了。从他将我推下碎雪崖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的情谊就彻底断了。
“不必了。”我淡淡地说，“我一个人回去就好。至于你说的麻烦，我自会应对。”
说，我不再看他，御剑加速，朝着揽月宗的方向飞去。
我飞得很慢，并非是因为修为不够，而是因为心绪复杂。我以为我跌落碎雪崖后，已经看清了一切，已经做好了面对任何事情的准备。可当明昭出现在我面前，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的心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他是我的师兄，曾经也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修炼，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情。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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