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收到一个包裹,打开后发现里面有一封信和几个小物件,包括我高中时打篮球戴的护腕、玩吉他的拨片、几张合照……我心想这是哪位同志跟我玩怀旧呢,拿起信封一看愣住了。这封信居然是十年前寄出的,秀丽灵动的字迹看起来很熟悉,一看寄信人的名字,我的心跳了跳,一张假小子的脸就浮现在眼前。
“不会吧,都过了这么久还要整我?”
十年前我还在读高三,因为成绩不好吊儿郎当,被班主任流放到最后一排,没有人愿意和我坐同桌,只得孤零零的与垃圾筐为伍。
开学后三天,从外校转来一位新同学。那同学打扮得很中性,头发半短不长,皮肤白皙眸子清亮,穿着牛仔外套,班上女生都露出桃花眼,估计是觉得班里终于来了位帅哥。
班主任好像对她有了解,铁青着脸:“卫子扬,从这里都看得到你家,第一次上课还迟到?”
那同学眉毛一挑,回了班主任一句:“从这里还看得到太阳呢,你上去试试?”
全班同学深吸一口气,觉得这哥们凉透了,我们班主任是出了名的坏脾气,曾经在校门口以一敌三打跑校外的小混混,场面相当暴力。
谁也没料到,班主任只是摆了摆手:“自己找个地方坐,现在开始上数学课。”
那同学直直地走到我身边,把书包散漫地塞进抽屉,摘掉耳机,然后坐下。我当时没抬头,继续盯着桌子上的涂鸦,心里琢磨着她是不是眼神不好,或者脑子有坑,竟然选了跟我这个“瘟神”坐在一起。
直到下课铃响,我才慢悠悠地抬起头,想看看这位新来的“勇士”长什么样。结果一抬头,对上一双清澈又带着一丝玩味的眼睛。
“你好啊,同桌。”她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我这才发现,这位“帅哥”竟然是个女生。
卫子扬。这个名字在当时我们学校也算有点名气,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听说她之前在另一所高中,因为打架被劝退,转到我们学校来的。
这下我更来劲了,心想,嘿,这回有伴了。
“你叫什么?”她问我。
“陆铭。”我回道,语气也带着几分吊儿当。
她伸出手:“以后咱们就是革命战友了。”
我跟她击了个掌,发出清脆一声。那一瞬间,我感觉我和她的世界似乎有了一点点联结。
后来的日子,卫子扬果然没让我失望。她上课睡觉,下课就跟男生们打成一片,抽烟,喝酒,逃课,几乎把我所有不敢做的事情都做了个遍。而我,依然是那个坐在最后一排,看似吊儿郎当,实则胆小怕事的边缘学生。
我们之间话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她找我。她会问我借打火机,虽然我没烟,但总会给她备着;她会让我帮她写作业,虽然我成绩也不好,但抄写还是没问题的;她会拉着我去学校后门的小卖部买零食,然后分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