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以前是个大学老师，教音乐的。周阿姨是他的学生，也是他的妻子。”肖阿姨说。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老何以前是个音乐老师。
“那钢琴声，是不是老何在弹？”我问。
肖阿姨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是。弹琴的是他们的女儿。”
“女儿？”我更疑惑了。“可我没见过他们有女儿啊。”
肖阿姨的眼神更加黯淡了。“他们的女儿……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是这样。
“那钢琴声……”我迟疑地问。
肖阿姨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开始给我讲起了老何家的往事。
老何叫何志远，周阿姨叫周琴。他们的女儿叫何晓月，是个非常有音乐天赋的孩子。从小就表现出对钢琴的热爱，弹得非常好。周琴以前也是学钢琴的，但天赋不如女儿，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
何晓月也很争气，学习成绩优异，钢琴弹得更是出类拔萃。十几岁的时候，就在省里拿了不少奖。何志远和周琴都为女儿感到骄傲。
家里虽然不富裕，但为了支持女儿学琴，老何和周阿姨省吃俭用，给女儿买了一架很好的钢琴。那架钢琴就摆在客厅里，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
何晓月考上了国内顶尖的音乐学院，去了外地读书。老何和周阿姨把家里的钢琴打包寄了过去，希望女儿能继续追逐音乐梦想。
可就在何晓月毕业前夕，出事了。
肖阿姨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睛有些泛红。
“出了什么事？”我急切地问。
“晓月得了白血病。”肖阿姨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白血病。这个词像一块石头压在我心上。
“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肖阿姨继续说，“老何和周阿姨把房子卖了，凑钱给女儿治病，可还是没留住。”
我听着，心里一阵难过。一个那么有天赋的女孩，就这样离开了。
“晓月去世的时候，才二十出头。”肖阿姨擦了擦眼角，“老两口受了很大的打击，一下子就垮了。”
女儿的离世，让老何和周阿姨的生活彻底失去了色彩。他们把女儿的骨灰带回家，把女儿的照片摆在客厅里，每天对着照片发呆。
肖阿姨说，何晓月去世后，老何和周阿姨一度搬离了这个小区，去了别的地方。可过了一两年，他们又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人好像更憔悴了。”肖阿姨回忆说，“话更少了，也很少和人来往。”
我问肖阿姨，他们回来后，是不是一直住在三楼？
“对，还是原来的房子。”肖阿姨说，“不过回来没多久，就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我问。
肖阿姨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才说：“就是那个钢琴声。”
“最开始，是老何和周阿姨自己听到的。”肖阿姨说，“他们听到家里有钢琴声，可家里并没有钢琴。他们以为是自己想念女儿想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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