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了岸，吴小兰忽然好像发狂了一样，她明明大着肚子，却还是直接跳下了船，不停地用拳头砸着我，大哭着骂我：「人渣！你这个人渣！你杀了我弟弟，你这个杀人犯！」
我平静地说：「你是要替他报仇吗？好，我给你机会。」
我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从刚才那工具箱里拿出了一把折叠刀递给她。
吴小兰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我手上的刀，而我继续说：「你如果想让我付出代价，那你可以拿着它刺进我胸口。」
她猛地夺去了折叠刀，颤抖着双手将刀锋对准了我：「你以为我不敢吗！」
「我真的不在乎你敢不敢。」
吴小兰紧紧握着刀柄，那刀尖在空中抖动了许久，最终还是垂了下来。
我说：「你已经感受到了这份痛苦，为什么不动手呢？」
「我会让你在法庭上付出代价！」
「真可笑，我为了替我母亲讨回公道，甘愿背负杀人的罪名，哪怕坐牢也在所不惜，你却不行。」
我抓住了她手腕，将那把刀从她手中取回，折叠后丢回后备箱里。
这一瞬间，吴小兰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她抽泣着，而我冷冷道：「你追了我这么久，威胁我，跟踪我，现在给你机会了，你却连为弟弟报仇的勇气都没有。既然没有那份觉悟，又何必把自己塑造得那样正义凛然？我对陈明轩的恨，就是宁愿搭上我自己，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吴小兰捂着那大肚子，脸上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像是一个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破布娃娃。我转身准备离开，但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
"啊！"吴小兰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双手死死地抱着腹部，脸色刷地变得惨白。
"你怎么了？"我转过身，看到她蜷缩在地上的样子，不由得皱起眉头。
"孩子——我的孩子——"她断断续续地说，"我好像要生了..."
我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这种巧合。她刚才还在质问我，现在却因为激动过度早产了？
"别装了，这种把戏骗不了我。"我冷漠地说。
可吴小兰的痛苦显然不是装的。她的裙子下已经浸出一片水渍，她痛得冷汗直流，脸色惨白如纸。
"求你...帮帮我...我的孩子..."她咬着牙，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一次倒在地上。
我内心天人交战。她是我仇人的姐姐，她肚子里的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可她现在这副样子，若我不管，恐怕真会出人命。
"你给陈明轩打电话，让他来接你。"我说。
"他...他在国外出差...电话打不通...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啊！"又一阵剧痛让她说不出话来。
我看了看手表，又环顾四周。这里是郊区码头，最近的医院至少要开车二十分钟，而出租车根本不会到这种偏僻的地方。
无奈之下，我弯下腰，将吴小兰扶起来："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