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七日,府中灯火通明,一家人轮番守护。张香菱渐渐脱离危险,小婴儿却时而停止呼吸,惊得众人不敢合眼。然而每当危急时刻,只消有人轻唱那《护心谣》,小玥儿便仿佛受到召唤,重新拾回呼吸。
"孩子是个斗士。"孙大夫连连称奇,"她生来体弱,却有一副不服输的心性。"
老爷子破例在府中供起香火,日夜祈祷,好不容易挨过惊险期,满月宴那日,门庭若市,宾客满座,不仅为贺新生,更是祝贺张家度过难关。
二、
"玥儿,别跑那么快!"张玉书放下手中书卷,见门外小妹奔来,连忙起身相迎。
春光灿烂,张玥儿十岁,比同龄孩子矮小许多,却生得眉清目秀,一双杏眼灵动有神。她站定身形,对姐姐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姐姐总说我走太慢,现在又嫌我快了?"
"你这丫头,就知道顶嘴。"张玉书替她拢了拢额前碎发,眼中尽是宠溺。
"二姐,我要去找大哥练武,你不许告密!"张玥儿仰着小脸,一副恳求模样。
张玉书无奈笑道:"母亲叮嘱过你不许剧烈运动,怎么就是记不住?"
"我已经好多了!再说,大哥说过,养生之道,贵在动静相宜。"张玥儿眨着眼睛,模仿起张煜轩的语气。
正说着,府中管事前来回禀:"五姑娘,老太君请您过去用点心。"
张玥儿撇了撇嘴:"祖母又要拿丹药给我吃了......"
张玉书轻拍她肩膀:"乖,去吧。姑母今日也来了,听说带了你爱吃的蜜饯。"
张府后院,老太君一见张玥儿进门,立刻招手:"我的心肝,快来,祖母给你准备了补气养血的膳食。"
"谢谢祖母。"张玥儿乖巧地行礼,却在心中暗自叹气。自她出生后,全家上下对她关爱有加,却也处处小心,宛如对待琉璃器皿。每日膳食、起居、活动,皆有严苛规矩。她虽感念家人爱护,却也觉得束缚良多。
用过午膳,张玥儿找借口溜出花厅,循着往日路径,来到府中后院的习武场。张煜轩正在演练家传拳法,动作矫健有力。
察觉到身后脚步声,张煜轩头也不回:"又偷溜来了?"
"大哥,教我武艺吧!"张玥儿央求道,"我都十岁了,再不学就晚了。"
张煜轩放下架势,转身轻弹她额头:"家中只此一个小妹,若你有个闪失,我如何向母亲交代?"
"可我不想总做温室里的花朵。"张玥儿嘟着嘴,眼中闪烁着倔强,"我已偷偷练了许久,你看!"
说着,她摆出架势,竟有模有样地演练起简单的招式。张煜轩先是吃惊,随后不禁失笑:"好你个小馋猫,竟敢偷师?"
"我不偷不学,大哥又不教。"张玥儿咬着下唇,神情坚定,"我生来体弱,却不愿孱弱终生。父亲在世时,不也教了你和姐姐们武艺吗?"
张煜轩沉默片刻,叹息一声:"也罢,为兄教你,但有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