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问："如果我拒绝呢？"

"那我就把这些证据交给我的律师朋友，他会帮我确保我得到应有的一切，甚至更多。同时，我会确保所有人——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你的客户，你的同事——都知道真相。"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继续吃那顿纪念日晚餐。我叫了车先行离开，留下他一个人面对残局。

接下来的几周，我们开始了离婚程序。由于证据确凿，他没有太多反抗的余地，最终接受了我提出的大部分条件。

出乎我意料的是，在签署离婚协议的当天，他问我能否单独谈谈。

"我知道已经晚了，但我还是想说对不起。"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我辜负了你，也辜负了我们的婚姻。"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只是...我希望你知道，过去的十年对我来说不是虚假的。我确实爱过你，非常爱。只是后来..."

"后来你变了，或者说，你显露出了真实的自己。"我平静地说，"没关系，老陈，我已经放下了。这段婚姻教会了我很多，包括如何保护自己，如何更加独立。"

"艾小雨离开了公司，也离开了我。"他突然说。

"我猜到了。她想要的不只是偷情的刺激，对吗？她想要的是一个能给她地位和未来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已婚男人。"

他苦笑了一下："你总是这么聪明。"

"不，只是我比你想象的更了解人性。"

离开律师事务所时，外面正下着小雨。我撑起伞，独自走向车站。十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没有歇斯底里的哭喊，没有公开的羞辱，只有一纸协议和各自的沉默。

三个月后，我搬进了新房子，开始了新的生活。我没有急着投入新的恋情，而是把精力投入到工作和自己的兴趣爱好中。

有时候我会想起老陈，想起我们曾经的岁月，但那种痛苦已经变得遥远而模糊。我学会了原谅，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轻松。

至于艾小雨，我听说她去了另一个城市，在那里开始了新的工作。我希望她能从这段经历中学到一些东西，就像我一样。

人生很长，婚姻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当它变成负担时，放手也是一种解脱。我不再是那个为爱委曲求全的女人，而是一个懂得保护自己，追求幸福的独立个体。

这或许就是我从这场婚姻中获得的最宝贵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