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墓碑前，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陈琳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眼神冰冷地看着我。
“你来干什么？”她的声音像冰渣一样，带着刻骨的恨意。
“我来看看她。”我轻声说，声音在雨中显得格外单薄。
“看她？”陈琳冷笑一声，“你配吗？要不是你，她怎么会躺在这里？”
我沉默了，没有反驳。我知道她说的没错，是我，是我亲手把她送上了那条不归路。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付出代价吗？”我抬起头，看着她被雨水打湿的脸，“现在机会来了。”
我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那是她生前最喜欢的一把，刀柄上刻着一只小小的蝴蝶。我把匕首递到陈琳面前。
“拿着它。”我说，“如果你恨我，就用它来结束这一切。”
陈琳的手在颤抖，她看着那把匕首，眼神复杂。仇恨、痛苦、犹豫，各种情绪在她脸上交织。
“你以为这样就能赎罪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不知道。”我说，“我只知道，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陈琳没有接匕首，她后退一步，眼神变得更加愤怒：“你别以为我会像你一样软弱！我不会亲手杀了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她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身体开始颤抖，脸色苍白。我注意到她的手捂着腹部，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你怎么了？”我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弯下腰，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我心里一惊，立刻上前扶住她。
“别碰我！”她挣扎着，但身体已经没有力气。
“你怀孕了？”我看着她隆起的腹部，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我送你去医院。”我说。
“不用你假好心！”她虚弱地拒绝。
“别逞强了。”我半抱半扶着她，向停车场走去。雨还在下，淋湿了我们的衣服，也淋湿了我们的心情。
车里很安静，只有雨水拍打车窗的声音。陈琳靠在座椅上，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我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地看她一眼。
“你是不是觉得我活该？”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
我没有回答。
“你一定觉得，我害死了她，所以老天爷在惩罚我，对不对？”她的声音带着自嘲。
“我不知道。”我还是重复这句话。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脑子里很乱。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我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快感，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你恨我吗？”她又问。
“恨。”我说，这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就对了。”她苦笑了一下，“我活该被你恨。”
“可是……”我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是什么？”她看向我。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继续开车。
我把车开得很快，尽量让颠簸小一些。陈琳一直捂着肚子，眉头紧锁。我注意到她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疼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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