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渐渐疏远乔卫东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林悦对着梳妆镜涂抹隔离霜，手机在化妆台上不断震动。屏幕亮起乔卫东的名字，她看着备注旁那个金灿灿的爱心表情，用棉签挑起遮瑕膏精准点在痘印上，任由铃声响到自动挂断。这已经是本周他打来的第七通电话，自从上次婉拒约会后，乔卫东的攻势反而愈发猛烈。

"小梦啊，晚上老地方等你，我订了最新鲜的帝王蟹。"微信语音里夹杂着汽车鸣笛声，林悦将手机开成免提，继续往睫毛上刷浓密型睫毛膏。镜子里的她今天特意化了淡妆，豆沙色口红显得整个人温柔又疏离，和往日明艳张扬的风格截然不同。

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她斟酌着措辞："临时接了品牌直播，可能要忙到凌晨。"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梳妆台上的老式座钟恰好敲响九点。原主的记忆告诉她，这个时间乔卫东应该刚送完英子去学校，或许正握着宋倩给他的早餐豆浆，站在春风中学门口和前妻说着女儿的月考成绩。

这样的认知让林悦涂抹眼影的手顿了顿。她打开平板电脑查看后台数据，昨天发布的《通勤十分钟快速妆容》视频播放量突破了五十万，评论区都在夸教程实用。成为美妆博主的这半个月，她白天研究拍摄脚本，晚上学习剪辑技巧，逐渐摸清了自媒体运营的门道。当银行卡里的广告分成从三位数涨到四位数时，她终于有了直面乔卫东的底气。

门铃突然响起，林悦透过猫眼看到捧着巨大花束的外卖员。签收卡片上龙飞凤舞写着"给我的小公主"，九十九朵红玫瑰几乎挡住了整个玄关。她捏着卡片走到垃圾桶前，玫瑰花瓣散落的瞬间，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乔卫东的视频通话请求。

"宝贝，花收到了？"屏幕里的男人穿着定制西装，身后是气派的办公室落地窗。他对着镜头抛了个飞吻，"晚上来公司接你，带你去新开的日料店。"林悦抱着双臂后退半步，让身后杂乱的工作台入镜："我说了要直播，你能不能别总打扰我工作？"

乔卫东脸上的笑容僵住，他盯着画面里陌生的背景，注意到林悦没戴自己送的钻石项链："小梦，你最近怎么回事？以前你最喜欢我给你安排这些......"

"以前是以前。"林悦打断他，指甲无意识抠着桌角，"乔卫东，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有自己的人生规划？"这句话像是投入深潭的巨石，视频那头陷入诡异的沉默。她能看到乔卫东喉结滚动，正要说什么时，办公室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女声："乔总，这是英子补习班的合同......"

是宋倩。林悦看着乔卫东慌乱按灭屏幕的动作，突然觉得可笑又可悲。原来在他心里，永远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人和事。

三天后的傍晚，林悦正在拍摄口红试色视频，门铃急促响起。她透过监控看到乔卫东提着爱马仕礼盒站在门外，领带歪斜，明显喝了酒。"小梦！开门！"他的声音带着醉意，"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忽略你的感受......"

直播间的弹幕突然疯狂刷屏，观众都在好奇门外的动静。林悦对着镜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美颜开到最大，用甜美的声音继续讲解："这支肉桂奶茶色真的很适合素颜涂哦......"门外的砸门声渐渐平息，等她结束直播，只在门口发现了那个被遗弃的礼盒，缎带已经被雨水泡得发皱。

深夜十二点，林悦刚把新视频导出，手机弹出乔卫东的消息："明天中午十二点，半岛酒店，我等你。"她盯着这条命令式的信息，突然想起原主就是在这样一次次妥协中，失去了自我。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许久，最终输入："不用了，我们谈谈吧。"

半岛酒店的旋转门缓缓转动，林悦摘下墨镜，在侍应生的带领下走向包厢。推开门的瞬间，玫瑰花瓣铺成的心形图案刺痛了她的眼睛。乔卫东穿着她送的深蓝色衬衫，面前摆着巨大的钻戒礼盒："小梦，我知道你最近工作累，以后我给你开工作室......"

"乔卫东。"林悦将包放在椅子上，声音冷静得可怕，"我不是你的附属品，也不需要你施舍的资源。"她看着男人骤然变色的脸，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叠转账记录，"这是这两个月你给我的生活费，我一分不少还你。"

"你疯了？"乔卫东猛地站起来，打翻了香槟杯，"和我在一起不好吗？多少人挤破头想进这个圈子！"

"可我不想要这样的人生。"林悦后退半步，避开泼洒的酒水，"你永远在宋倩和我之间摇摆，永远觉得用钱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她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憋在心里许久的话："我们不合适，这段时间我想彻底静一静。"

包厢里陷入死寂，只有香槟酒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乔卫东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突然发现曾经那个只会撒娇要礼物的小梦，不知何时变得这样坚定又陌生。当林悦转身离开时，他甚至忘了叫住她，只听见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