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指尖捏住相册的一角,轻轻翻动起来,纸页相互摩擦,发出细微而琐碎的声音。泛黄的照片静静地嵌在页面之间,似乎正守护着一段段久远到几乎被遗忘的回忆。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洒下来,细碎的光斑落在鼻尖上,暖烘烘的,还带着一丝甜腻的味道,那味道竟让人想起小时候舔过的糖葫芦。咔嚓,舌尖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层脆薄的糖壳裂开时微小却又鲜明的颤动,连带着记忆也变得鲜活了。
然而,有些照片的边角微微卷起,湿漉漉的痕迹纵横交错,既像是雨水溅上去留下的斑驳,又像是泪水洇开后凝结的印记。那些痕迹至今仍然清晰可见,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无形中把人拉回到某个不愿意触碰的瞬间。“嘿——”一声低叹从喉咙深处滑了出来,声音轻得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无奈,“这不就是人生嘛,最真实的样子。”
童年的记忆,如同一本被撕去几页的相册,翻开的时候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那些空白的地方无论如何都无法填补。爷爷奶奶的身影倒是满满当当,笑容慈祥得让人心头一暖,可那两个本该最重要的身影却连模糊的轮廓都不曾留下。喉咙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沉甸甸的,每每提起这些,胸口便闷得喘不过气来。
别人的童年像是一幅五彩斑斓的油画,而我的,却更像是一张褪了色的素描。没有父母陪伴的日子里,情绪从小便被压制得平平整整,甚至连哭泣都不敢太过放肆。我知道,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把我拉扯大已经不容易了,实在不忍心再让他们为我操心费神。于是,哪怕心里空落落的,我也装作若无其事,把所有的情绪悄悄藏匿起来,就像把秘密埋进无人知晓的深井。
如今,父母虽已在身边,但心中的那份缺失却始终未能填满。我还是害怕,害怕他们因为我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感到麻烦,害怕自己成为他们的负担。现在的他们常说,“你是大孩子了,要学会懂事。”可我再大,我也还是个孩子啊,我能懂事到什么程度呢?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别人,因为他们的父母总是对他们很好,可能是因为我的父母缺席了我的童年,所以导致现在的我对他们总是有一些疏离感。我觉得这并不是我的错,可他们却总说是我的错,我很矛盾,有时候真的感觉他们不喜欢我,可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让我出生呢?我不懂他们的想法,可他们还要我去揣测他们的想法,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累。其实我并不讨厌他们,我只是讨厌自己为什么当初要选择他们当我的父母!
有时候我也在想,这真的是我的错吗?或许我有错,但我的错误也不是你们用来伤害我的理由。既然得不到你们的关心和爱护,那我就不要了。所以后来我的童年里只有爷爷奶奶还有一些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