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人在极度绝望的时候,意识会脱离现实,看到一些不属于此世的景象。
有的人会在清醒时看到早已逝去的亲人,与他们对话,得到慰藉或被引向未知;还有的,会在梦境中经历匪夷所思的事件,醒来后分不清虚幻与真实,深陷其中。
而我,却在濒死的瞬间,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属于另一个时空的我,他在哭喊着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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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杀前的最后几个小时,是周五的深夜一点。出租屋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和酒精气味,桌上堆满了外卖盒子和空酒瓶,一切都显得如此破败而压抑。我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手里握着一把钝旧的美工刀。
七月十三日,一个普通的夏日,却是我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魇,我妹妹失踪的日子。
我试着站起来,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刚一动,茶几上散落的照片滑落到地上。照片里是妹妹灿烂的笑容,背景是我们老家门前那棵桂花树。拾起照片,指尖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脸庞,泪水模糊了视线。
距离妹妹失踪已经过去整整一年了,一年来我像行尸走肉般活着。工作丢了,朋友断了联系,家人因为我的消沉也渐渐疏远了我。我试图寻找她,跑遍了城市的大街小巷,张贴寻人启事,报警,但一切努力都石沉大海。所有人都劝我放弃,说她可能遭遇了不测,但我无法接受,我的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她还在等我。
窒息感阵阵袭来,我喘不过气,恨不得立刻结束这一切。但我知道,我必须再等一等,也许,也许今天会发生什么。
美工刀冰凉的触感提醒着我,解脱近在咫尺。我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妹妹可爱的模样,她总喜欢拉着我的手,奶声奶气地叫我哥哥。那些温暖的回忆像刀子一样切割着我的心。
我拉起袖子,露出手腕青色的血管。深吸一口气,准备下手。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声音很大,带着某种焦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美工刀差点掉在地上。谁会这么晚来敲我的门?我在这里几乎没有朋友。
敲门声还在继续,更加急促了,好像门外的人有什么天大的急事。鬼使神差地,我竟然站了起来,走到门边。透过猫眼,我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一件雨衣,看起来很瘦弱。
“请问,有人在家吗?”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响起,声音很小,几乎听不清。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回应。我不想和任何人接触,尤其是现在。
“求求你,帮帮我……”门外的声音带着乞求,“我的猫,它跑进你家窗户了,它叫‘花生’……”
猫?我下意识地看了看窗户,窗户是关着的。再说,我住在五楼,怎么会有猫跑到我窗户里?
“我知道这很奇怪,但是……我看到它跳进去了……”门外的声音更加慌乱了,“它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失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