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舔舐着坍塌的房梁，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烟尘。我拼命地咳嗽着，胸腔里像被塞进了灼热的炭块。眼前的人影模糊不清，只有那双在火光中闪烁着疯狂的眼睛异常清晰。
他是那个放火的人。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那个把这座老旧公寓变成人间炼狱的罪魁祸首。我来这里是为了救人，为了一个被困在顶楼的孩子，而他，似乎只是为了享受这一切。
“别挣扎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在摩擦，“这里很快就会塌了，我们都得死。”
“我不会跟你死在这里。”我艰难地站起身，腿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刚才在楼道里，一块燃烧的木板砸在了我的腿上。
他笑了，笑声里带着病态的兴奋。“你想救那个孩子？没用的，他早就……”
我没等他说，一拳就挥了过去。这一拳集聚了我全身的力气，带着我的愤怒和绝望。他侧身避开，但还是被擦中了肩膀。
他踉跄了一下，然后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样扑了上来。我们扭打在一起，在狭窄的过道里翻滚。地板上的碎玻璃扎进我的皮肤，火星落在我的头发上。
他没有章法，全是凭着一股子狠劲。他的指甲在我脸上划出几道血痕，他的牙齿咬住了我的肩膀。我能闻到他身上烟熏火燎的气味，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我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开，然后迅速爬了起来。他像个疯子一样，不顾一切地朝我冲来。我闪身避开，然后抬脚踢向他的腹部。
他发出一声闷哼，弯下腰。我趁机想要逃离，但他却像一头猎犬一样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裤腿。我感觉裤子被撕裂，腿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放开！”我怒吼着，一脚踢在他的脸上。
他终于松开了手，摔倒在地。我没有犹豫，踉跄着朝楼梯冲去。
“你救不了任何人！”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诅咒般的意味。
我没有回头，只顾着往上跑。楼梯已经被烟雾笼罩，我只能凭着感觉摸索。每向上爬一步，我的心就沉重一分。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终于，我来到了顶楼。走廊里一片狼藉，房门都被火焰烧得焦黑。我冲到那个孩子所在的房间门口，门已经被烧得变形，我试着去推，但纹丝不动。
“孩子！你在里面吗？”我大声喊着，声音因为烟尘而变得沙哑。
没有回应。
我绝望地用身体去撞门，肩膀、手臂、腿，每一个部位都传来剧痛。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但门依然纹丝不动。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哭声。
孩子还活着！
一股力量重新涌上我的身体。我退后几步，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朝门撞去。
“砰！”
门终于被撞开了一道缝隙。
我挤进房间，烟雾更加浓烈。我眯着眼睛，试图在黑暗中寻找那个孩子。
“咳咳……咳咳……”
我听到了孩子的咳嗽声，循着声音，我在床底看到了蜷缩着的孩子。他被烟熏得小脸通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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