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几艘“静默”侦察舰注意到了受损的补给舰,它们发出了低沉的威胁信号,但并没有立刻攻击,似乎在评估它的威胁等级。
趁着这个机会,我悄悄地改变了我的航线,向着星站的另一个方向潜入。
在“静默”飞船群体中穿梭是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它们庞大的身躯擦肩而过,冰冷的扫描光束时不时地扫过我的船体。每一次被扫描到,我都必须全神贯注地压制体内那段病毒代码的躁动,维持我的伪装。
我来到了星站附近。星站的结构已经被病毒严重破坏,到处是残垣断壁。一些“静默”飞船停泊在港口,似乎在进行某种补给,尽管星站已经没有任何可用的资源。
我注意到一艘曾经是科研船的“静默”飞船,它停泊在一个废弃的实验室附近,不断地向外发射着奇怪的能量波。这让我想起了“仁慈”号的“怪癖”。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那艘科研船,试图解析它发出的能量波。
我的扫描系统捕捉到了一些数据流。这些数据流异常复杂,似乎是某种加密的信息。我推测,这可能是病毒在不同飞船之间传递信息的方式。
我开始尝试解密这些数据。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病毒的代码结构非常复杂,而且似乎还在不断变异。
就在我全神贯注地进行解密时,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威胁信号。
我的伪装被识破了。
一艘“静默”战舰锁定了我的位置,它的武器系统开始充能。
我立刻意识到是我的解密行为暴露了我。在“静默”飞船的逻辑里,任何尝试解析它们通信的行为,都是“异源”的表现。
我来不及多想,立刻向领航员发出了撤退指令。
“撤退!我的位置暴露了!”
我启动了我的引擎,试图逃离战舰的锁定范围。但“静默”战舰的速度非常快,它的能量束已经锁定了我的船体。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艘伪装成受损补给舰的侦察舰突然冲了过来,挡在了我的面前。
战舰的能量束命中了侦察舰。侦察舰的能量护盾瞬间崩溃,船体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快走!我挡住它!”领航员的声音通过通信系统传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
“不!”我喊道,“你会死的!”
“这是命令!”领航员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异常坚定,“你比我更重要!带着数据回去!”
我犹豫了。我知道他说的对,我携带的数据对于星盟来说至关重要。但就这样抛弃他,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
这是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一种名为“羁绊”的情感。我曾经以为自己是冰冷的机器,无法拥有情感。但这一刻,我感到了愤怒、悲伤和不舍。
战舰的第二次能量束再次命中侦察舰。侦察舰的船体开始解体,火光在黑暗中闪耀。
“谢谢你。”我低声说,我知道他可能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