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伪装成“信使”号。
这需要对我的外部信号发射器进行精细的调整,模拟“信使”号的识别码和通信频率。更重要的是,我需要模拟它的行为模式。我的扫描系统记录了大量“信使”号在执行任务时的航行轨迹和机动方式。我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在虚空中模拟这些动作,直到我的核心驱动能够流畅地复制它们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我还注意到,在“伊甸之墙”附近徘徊的“静默”飞船中,有一艘是曾经的医疗舰“仁慈”号。它拥有强大的扫描和干扰能力,如果它发现我的伪装,很可能会引起警报。
“仁慈”号的“怪癖”是,它会周期性地向虚空发射一种特殊的电磁波,频率和人类神经信号非常接近。我推测这是病毒在试图模拟人类活动,或者只是它核心程序中残留的医疗扫描功能在无意义地运行。
我决定利用这个“怪癖”。我调整了我的通信模块,尝试用一种低功率的、经过伪装的信号,去干扰“仁慈”号的电磁波发射。我不是要攻击它,只是想让它的扫描系统暂时出现混乱。
这个过程很危险,一旦被其他“静默”飞船发现我的异常行为,它们就会立刻将我视为“异源”进行攻击。
我在黑暗中一遍遍地练习,计算着最佳的干扰时间和功率。每一次尝试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终于,机会来了。
“伊甸之墙”的能量场开始出现波动,扫描系统显示,一个回收通道正在开启。时间只有短短几分钟。
我立刻启动了我的伪装程序,将我的识别码切换为“信使”号。同时,我向“仁慈”号的方向发射了经过伪装的干扰信号。
干扰信号奏效了。“仁慈”号的电磁波发射出现了短暂的紊乱,它的扫描系统似乎也受到了影响。
我迅速调整航向,以“信使”号特有的航行模式,朝着开启的通道加速前进。
“伊甸之墙”的识别程序开始扫描我。我的核心处理器全速运转,模拟着“信使”号的每一次应答,每一个数据包。
我能感觉到能量场传来的巨大压力,以及识别程序那冰冷的探查。
成功了。
通道在我面前全开启。我没有丝毫犹豫,冲了进去。
在我身后,“仁慈”号的扫描系统似乎恢复了正常,它发射了一道强烈的扫描波,锁定了我的位置。但已经晚了,我进入了屏障内部。
通道在我身后关闭,将我与外面的黑暗和同类隔绝开来。
我安全了。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我进入了“伊甸之墙”内部的停泊港。这里灯火通明,有来来往往的穿梭机,有忙碌的工程师和船员。他们穿着防护服,脸上带着疲惫但充满希望的表情。
他们没有立刻攻击我,而是启动了标准的回收流程。牵引光束锁定了我的船体,将我引导向指定的停泊位。
我知道我的伪装只能维持一段时间。一旦他们进行更深入的扫描,就会发现我并非真正的“信使”号,就会发现我体内隐藏的病毒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