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于回到密道，艰难地爬出古井，远处的喊杀声仍在继续。
「休息一下。」陆婳喘着粗气，靠在树干上。
我这才注意到他腹部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你伤得不轻！」
「小事。」陆婳强撑着笑了笑，「比起秦征他们……」
我哽咽着撕下衣袖，为他简单包扎：「为什么宓长风要背叛？」
「权力、利益，或许还有宁安的威逼利诱。」陆婳闭上眼，「他父亲当年确实参与了诬陷你父亲的阴谋，为宁安卖命多年。宓家早已不是西蜀的人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担忧地问，「清河城失守，援军又被分散……」
「不，还有希望。」陆婳睁开眼，目光坚定，「谢枫带领的后军尚未进城，我们可以重新集结。」
「但你的伤……」
「我不会倒下的，至少现在不会。」他挣扎着站起来，「西蜀的希望，不能就此断送。」
我扶着他，一步一步向远处的军营走去。天空阴云密布，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当我们回到军营时，谢枫正组织将士严阵以待。见到我们，他大喜过望：「主帅！您没事！」
「秦征呢？」有人问道。
陆婳沉默片刻，沉痛道：「他为掩护我们撤退，断后了。」
全军哗然，悲愤之情溢于言表。
「宓长风勾结宁安，出卖西蜀。」陆婳声音虽弱，但掷地有声，「诸位将士，我西蜀与东陵之战，今日进入最关键时刻。是退缩认输，还是奋起反击，全在各位一念之间！」
「为秦将军报仇！」有人高喊。
「杀回清河城！」更多人响应。
我看着陆婳苍白的脸色，知道他伤势严重，却不得不强撑着鼓舞军心。
当夜，我们在军帐中重新制定作战计划。陆婳虽经简单治疗，但伤势依然严重，却仍坚持亲自指挥。
「宓长风以为得计，必然大意。」陆婳指着地图，「我们可以声东击西，佯攻北门，实则从西侧突袭。」
「可是西侧那条密道，对方可能已有防备。」谢枫忧心忡忡。
我思索片刻，道：「密道不止一条。还有一条备用通道，在城南的枯井中。」
陆婳点头：「就这么办。谢枫，你率主力佯攻北门，我亲率一队从南井潜入。」
众人齐声反对：「主帅伤势未愈，不宜冒险！」
「这是命令！」陆婳坚决道，「唯有出其不意，才能一举扭转局面。」
我看着他，知道他是为了给将士们信心，也是为了向全军证明，西蜀大业不会因一时挫折而断送。
「我跟你一起去。」我坚定地说。
陆婳看了我一眼，没有拒绝。
次日天明前，作战计划开始实施。谢枫率领大军声势浩大地向北门挺进，吸引了城中大部分兵力。
而我与陆婳则带着一小队精锐，悄然潜入城南的枯井。这条密道年久失修，行走极为困难，陆婳的伤势也让他行动迟缓，但他始终咬牙坚持，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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