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杀了一个无辜的人。"

"不，我杀了一个撒谎的人。"施密特冷笑，"我查过他的背景。他参与了至少七次审讯和三次处决。他的双手和我一样沾满鲜血。就像你的手一样，猎鹰。"

猎鹰的表情未变："你在拖延时间。"

"我在告诉你一个事实：这场复仇没有终点。今天你杀了我，明天会有人为我复仇。这是一个永不停止的循环。"施密特望向远处燃烧的船只，"看看你为了抓我不惜炸毁一艘船，可能还伤及无辜。你和我，本质上没有区别。"

"区别在于，我只追捕真正的罪人。"猎鹰举起手枪，"而你屠杀了无辜者。"

施密特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既然如此，开枪吧。结束这一切。"

猎鹰正要扣动扳机，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你太平静了。"

就在这刹那，施密特猛地扑向旁边的栏杆，同时从袖口弹出一把小刀，向猎鹰刺去。

猎鹰侧身闪避，但仍被刀锋划伤手臂。他本能地扣动扳机，子弹擦过施密特的肩膀。

两人在狭窄的码头下方展开搏斗。施密特尽管年近七十，身手却依然敏捷，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意图。猎鹰虽然年轻力壮，却被对方老练的技巧所制约。

"你以为你是正义的使者？"施密特在缠斗中嘶吼，"你只是另一个刽子手！"

猎鹰不发一言，专注于战斗。他知道每一秒的拖延都可能给施密特逃脱的机会。

终于，在一次猛烈的交锋后，猎鹰抓住机会，一枪击中施密特的胸口。

德国人踉跄后退，倚靠在码头的柱子上，鲜血从伤口涌出。他看着自己的血，然后抬头望向猎鹰，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你赢了。但你将永远生活在恐惧中，就像我这三十年一样。"他艰难地喘息着，"因为复仇永远不会结束..."

猎鹰走近施密特，俯视着这个即将死去的男人："这不是复仇，这是正义。"

施密特咳出一口血："正义？告诉我，杀了我之后，你能安心入睡吗？噩梦会停止吗？"

猎鹰沉默片刻，然后取出最后一张卡片，放在施密特的胸前："安第斯七峰，全部征服。债已清偿。"

施密特的笑容渐渐凝固，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我曾以为...自己是在...保护祖国..."

他的声音消失在海风中，眼睛依然睁着，仿佛在注视着某个遥远的地方。

六、雪融之后

一个月后，布宜诺斯艾利斯，总统府。

"'安第斯雄鹰'行动已经结束。"猎鹰向总统汇报，"艾德里安·冯·施密特和所有'冬雪行动'的参与者已经全部被清除。最后的卡片已经放置。"

总统长舒一口气："六十二条人命，终于得到了正义。"

"代价是二十七条人命。"猎鹰平静地说，"以及我们自己的三名队员。"

伊莎贝尔在最后一次行动中受了重伤，虽然活了下来，但失去了左眼。猎犬和另外两名队员则永远留在了异国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