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过去了,我已经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每天劳作虽然辛苦,但内心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远离城市的喧嚣和危险,这里仿佛是世外桃源。
然而好景不长。一天清晨,瞭望塔上的警报声惊醒了所有人。
"军队来了!至少三十人,全副武装!"瞭望哨大喊。
社区立刻进入戒备状态。能战斗的人拿起武器,妇女和儿童躲入事先准备好的地下室。
军队很快包围了村子,用扩音器喊话:"根据全国紧急状态法,所有未经批准的聚集区域必须解散!所有人必须接受检查和登记!拒绝合作者将被视为潜在感染者处理!"
社区领导试图谈判,但军队坚持己见。情况陷入僵局。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张大嘴拉着我躲到了一边。
"看那几个士兵的眼睛。"他小声说,指着距离我们最近的几名军人。
我仔细观察,发现他们的眼神确实有些异样——呆滞而空洞,就像...感染者!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声枪响打破了宁静。不知是哪一方先开的枪,战斗瞬间爆发。
混乱中,我看到那几名"异常"的士兵突然扑向自己的同伴。更可怕的是,被咬伤的士兵很快也表现出同样的症状。
"他们已经被感染了!"我大喊,"军队中有感染者!"
社区成员听到后立刻改变策略,不再针对正常军人,而是集中火力对付那些明显被感染的士兵。
战斗持续了大约半小时,最终,剩余的未感染军人选择撤退,留下了满地的尸体和一片狼藉的村庄。
但我们的胜利来得太过惨烈。社区近三分之一的成员在战斗中牺牲,还有一些人被感染,不得不被处理掉。
更糟的是,我发现张大嘴在混战中被咬伤了手臂。
"老张..."我看着他的伤口,心如刀绞。
他苦笑着:"我知道时间不多了。帮我个忙,在我变成那样之前...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点点头,眼泪夺眶而出。
我们走到村子后面的小溪旁,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你知道吗,"张大嘴轻声说,"起初我发那些消息给你,其实有一半是开玩笑。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是啊,谁能想到。"我轻声回应。
"我在想,如果当初我没去郊区,是不是就不会碰到这些事情了?"
"或许会更糟,谁知道呢?"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溪水潺潺,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水面上,形成跳动的光斑。这一刻如此静谧美好,仿佛世界从未改变。
"开始了..."张大嘴突然说,声音颤抖,"我感觉到了...头很痛...视线模糊..."
我拿出藏在背后的手枪,那是在战斗中捡的。
"谢谢你,兄弟。"他闭上眼睛,平静地说,"别犹豫,一切都会好的。"
枪声惊飞了树上的鸟儿。
一年后,疫情终于得到了控制。病毒没有被彻底消灭,但人类学会了如何与之共存。有些地区永远变成了禁区,成为感染者的乐园;而其他地区则恢复了某种程度的正常生活,尽管这种"正常"与从前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