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敌国少主捡回来的小奴隶。后来，我怀了他的孩子。

可这个男人不想娶我，他有一个忘不了的白月光。

当我把他丢入地牢的时候，我忘不了他那双如鹰隼般直盯着我的眼睛。

这就对了，这才是你，我们同样残忍暴虐，嗜杀如命，我们才是一类人。

以后，你就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陪着我吧。

——

永昭元年春，北狄大军破玉门关，直逼大周腹地。

周帝仓惶南逃，留下京城空城一座，百姓流离失所，如待宰羔羊。

我躲在城西破败的土地庙里，瑟瑟发抖。

外面是狄人的铁蹄声，混杂着惨叫与哭嚎，如同地狱的哀歌。

我是林家的小丫鬟，跟着小姐一起逃难，可小姐在乱兵中失散了，我一个人躲了起来。

土地庙的门被踹开，几个狄人士兵闯了进来，他们看到我，眼中放出贪婪的光。

我闭上眼睛，以为必死无疑。

却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滚开。”

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士兵们闻声一滞，随即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我睁开眼，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

他穿着狄人的铠甲，腰佩弯刀，面容冷峻，一双眼睛如寒潭般深邃。

他是狄人少主，拓跋烈。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救我。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是哪个府上的？”他问，声音像冰块一样冷。

“林……林府……”我颤抖着回答。

他没有再问，只是用手指抬起我的下巴，仔细端详我的脸。

那目光带着一种审视，仿佛在看一件物品。

“带走。”他对手下说道。

我就这样被带离了土地庙，带离了那个充满恐惧的夜晚。

我被带到了狄人的军营，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里。

帐篷里很简陋，只有一张床榻和一张桌子。

我被安置在帐篷的一角，像一个囚犯。

拓跋烈没有再出现，只有几个女仆给我送来了食物和水。

食物是烤肉和马奶酒，我吃不惯，只喝了几口水。

夜里，我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我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

第二天，拓跋烈来了。

他带来了几套衣服，都是中原女子的款式，但料子都很华丽。

“换上。”他命令道。

我不敢违抗，拿过衣服，在他面前换上。

衣服很合身，衬得我瘦弱的身材更加单薄。

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光。

“你会什么？”他问。

我会什么？我只是一个丫鬟，除了伺候人，我还会什么？

“我……我会弹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小姐以前教过我一些琴艺，虽然不精，但也能弹奏几曲。

“弹给我听。”他说。

帐篷里没有琴，他让人去寻了一架来。

琴架在我面前，我坐下，手指触碰到冰凉的琴弦。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弹奏。

弹的是一曲思乡的曲子。

琴声在帐篷里回荡，带着一丝哀怨和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