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年,沈夫人的病情急剧恶化,终于不治而亡。
在她临终前,她拉着我的手,虚弱地说:"敏儿...我知道...衍礼一定会回来...到时候...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我含泪点头:"夫人放心,我会等他回来,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沈夫人安详地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
我和沈茹为沈夫人操办了丧事,简单而庄重。因为沈大少的事情,没有多少宾客前来吊唁。
沈茹哭得几乎晕厥,我强忍悲痛,支撑着这个已经破碎的家。
二十六
沈夫人离世后,沈家只剩下我和沈茹相依为命。
沈茹已经十二岁,亭亭玉立,越发像她的母亲。我开始教她一些管家的本领和女红,希望她将来能够成为一个贤淑的女子。
"姐姐,"沈茹有一天突然问我,"你还在等大哥哥吗?"
我略显惊讶:"当然,为什么这么问?"
她低下头:"都两年多了...他会不会..."
"不会的,"我坚定地说,"你大哥答应过我,他一定会回来的。"
沈茹抬起头,眼中含泪:"我很想他..."
"我也是。"我轻声道,心中却也不免泛起一丝疑虑。两年多了,沈大少杳无音信,真的还会回来吗?
就在我愁思万千之际,周公子再次来访。
"林小姐,"他神色凝重,"有个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沈兄他...有可能回不来了..."
我的心一沉:"什么意思?"
周公子叹了口气:"朝中局势复杂,那些要置沈兄于死地的人死而不僻。沈兄现在虽然安全,但终究是过着亡命天涯的生活。他不忍心让你们跟着受苦,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他让我来问问...你是否愿意改嫁?"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轰在我的头顶。
改嫁?沈大少竟然提出让我改嫁?
"不可能!"我断然拒绝,"我不信这是衍礼的意思!"
周公子苦笑:"林小姐,沈兄是为你着想啊。你还年轻,何必守着一个可能永远回不来的人?"
"无论他是否回来,我都会等他。"我坚定地说,"周公子,请你转告衍礼,我会一直等他,直到他回来,或者...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周公子见我态度坚决,不再劝说,默默离去。
他走后,我取出那枚戒指,默默流泪。
无论未来如何,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沈大少于我恩重如山,更是我此生挚爱。纵使等待漫长如永夜,我也甘之如饴。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沈茹十五岁那年,迎来了一门亲事。是周公子引荐的,一个书香世家的公子。
"姐姐,"沈茹拉着我的手,"我要出嫁了...可是大哥哥还没回来..."
我强颜欢笑:"没关系,等他回来,我会告诉他,他的小妹妹已经嫁做人妇,过得很幸福。"
沈茹嫁人那天,我强忍泪水,为她梳妆打扮,亲自送她上了花轿。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