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低头行礼："多谢沈伯父关心,都是大少爷教得好。"

沈伯父捋着胡须笑道："衍礼从小聪慧过人,可惜身子骨不好,不然早该金榜题名了。如今看他教你,倒有几分欢喜,想来是找到了知音。"

我脸一热："不敢当...我只是...只是..."

"行了,不必害羞。我与你父亲是知交好友,你父亲在世时曾说,若是我有意,愿将你许配给我儿子为妻。"

我惊讶地抬起头："这..."

沈伯父摆摆手："我看你与衍礼相处甚是融洽,不如待你年满十八,便与他婚如何?"

我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不知该如何作答。

"此事我已与夫人商议过,她也甚是欢喜。只是衍礼那孩子性子固执,你且先别声张,等我与他说过再做定夺。"

走出书房,我的心跳如鼓。

嫁给沈大少?

我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我似乎已对他生出情愫;忧的是,我不知他对我又作何想。

十

连续几日,沈大少都未出现在书房。

我忐忑不安,不知是否因为沈伯父与他提及婚事,所以他才故意避而不见。

"姐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沈茹神秘兮兮地拉着我的手。

"去哪里?"

"大哥哥的秘密花园!"

沈茹带我穿过一条长廊,来到后院一处隐蔽的小园子。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盛开的梅花,在冬日里显得格外清雅脱俗。

"大哥哥最喜欢这里,每次生病都会来这坐一坐。"沈茹指着亭子里的身影,"你看,他在那里!"

我看见沈大少静静坐在亭中,手里捧着一本书,身上盖着厚厚的披风。

"我先走了,姐姐,你去陪大哥哥吧!"沈茹一溜烟地跑开了。

我犹豫着走向亭子,脚步声惊动了沈大少,他抬起头,看见是我,似乎并不惊讶。

"你来了。"他淡淡地说,仿佛早已料到我会出现。

"大少爷...近来可好?"我轻声问道。

他合上书,示意我坐下："身子略有不适,所以暂停了课业。"

我们沉默了一会,我鼓起勇气问道："沈伯父...可曾与您提起什么事?"

他看了我一眼,目光平静："你指的是婚事?"

我点点头,心跳加速。

"父亲确实提了。"他顿了顿,"我说,得看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我低下头,不知如何作答。

"不必着急。"他的声音比往日柔和许多,"我们还有时间。"

抬头之际,刚好看见一片梅花落在他的肩头,我情不自禁地伸手,为他拂去。

他微微一怔,随即唇边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他的心意,或许与我相同。

十一

冬去春来,我在沈家的生活越发顺遂。

沈大少的身体逐渐康复,我们的课业也重新开始。与之前不同的是,他对我的态度明显和煦了许多,言语间不再那么生疏。

有一次课业结束,他突然问我："你可曾想过你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