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的第五交响曲，每一次听都有不同的感受。”我说，“尤其是第四乐章，阿达杰托，每次听到那里，都会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触动。”

周总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你对古典音乐有很深的了解。”他说。

“一点点兴趣而已。”我谦虚地说，“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听听古典音乐，会觉得平静很多。”

这一次，周总主动和我聊了起来。我们从马勒聊到巴赫，从交响乐聊到室内乐。我发现，他对古典音乐的了解，远超我的想象。

我知道，我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在那之后，周总开始主动约我。不再是社团的活动，而是私下的见面。有时候是听音乐会，有时候是去画廊，有时候只是简单地喝咖啡。

我依然是那个“单纯”、“努力”的大学生。但我会在不经意间，展现出我对艺术的品味，对生活的理解，以及对成功的渴望。

周总对我的态度，也渐渐发生了变化。他开始在谈话中，透露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他会问我对一些商业现象的看法，听取我的意见。

我知道，他开始认可我的能力，不仅仅是把我当做一个年轻的女孩。

而赵明，已经被我逐渐边缘化。我对他依然保持着表面的亲密，但我的时间和精力，已经全部转移到了周总身上。

赵明有些不安。他能感觉到我的变化，但他不知道原因。他开始向我抱怨，说我对他不够关心，说我变了。

我只是轻柔地哄着他，用各种理由敷衍他。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和他闹翻，他还有一些我暂时需要的人脉和资源。

我知道自己很冷酷，但我别无选择。我不能停下脚步，不能回头。

三

和周总的关系越来越近，我开始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高端餐厅，私人会所，艺术品拍卖会。这些地方，是我过去只能在电影里看到的。

我穿着精心挑选的礼服，和周总一起出席各种社交场合。他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那些在各自领域都赫赫有名的人物。

他们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审视，到后来的好奇，再到一丝丝的认可。

我努力学习他们的谈吐方式，学习他们的思维模式。我像一块海绵一样，吸收着这个世界的一切。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虚荣和满足。这种感觉，像毒品一样，让我沉迷。

我也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那些光鲜亮丽的表面下，隐藏着各种复杂的利益关系，各种心照不宣的规则。

周总并没有对我许下任何承诺。我们的关系，心照不宣地停留在一种暧昧的界限上。他享受我的陪伴，我的聪明，我的“特别”。而我，享受他带来的资源，人脉，以及那种向上攀爬的感觉。

我曾经问过他，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只是淡淡地说：“林昭，我们是彼此欣赏的朋友。”

朋友。

我知道，这句话的背后，意味着什么。他不会给我婚姻，不会给我名分。他只是把我当做他生活中的一个点缀，一个有趣的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