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光洒满了玉带镇的每一条石板路,两旁的桃花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被风卷起,像是下了一场迟来的雪。镇子不大,却透着一股子慢悠悠的暖意,镇上的人都认识,谁家炒菜放多了盐,谁家孩子又闯了祸,都能在茶余饭后当成笑谈。
镇西头有家医馆,门前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医馆里住着个年轻人,名叫清羽,是镇上的何大夫从小收养的。清羽长得眉清目秀,性子也温和,镇上的人都喜欢他。他每日里除了帮着何大夫抓药煎药,就是打理医馆门前的药草。
这天,清羽正弯着腰给金银花浇水,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医馆门口。车帘掀开,先是下来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童,约莫七八岁年纪,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灵动可爱。随后,一个妇人也下了马车。
妇人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裳,头发挽成简单的发髻,只用一支木簪固定。她的眉眼温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宁静。清羽抬起头,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像是镀了一层柔光。他愣了一下,总觉得这位妇人身上有种熟悉感,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女童好奇地看着清羽,又看看医馆,脆生生地问:“请问,这里是医馆吗?”
妇人轻声开口:“是这里。”她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潺潺流入人心。
清羽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是,这里是回春堂。两位是来看病的吗?”
妇人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小女有些风寒,想请大夫看看。”
清羽侧身让开:“请进。”他看着妇人的背影,心里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涌了上来,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
何大夫给女童看了病,开了几服药。妇人付了诊金,又买了些清热的药草。临走时,妇人看向清羽,温和地问:“这位小哥,不知可否告知玉带镇哪里有客栈,我们初来乍到,对这里不太熟悉。”
清羽连忙指了路:“出医馆往东走,第一个巷子左拐,便是镇上最大的客栈,叫做‘安居’。”
“多谢。”妇人牵着女童的手,向清羽道谢后,缓缓离开了。
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清羽久久没能回神。那妇人的眉眼,那温柔的声音,总让他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抓不住丝毫头绪。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位妇人和女童在镇上住了下来。女童名叫安安,妇人自称姓苏。苏夫人和安安就住在“安居”客栈里,她们并不常出门,偶尔出来,也是去医馆抓药,或者在镇子附近走走。
清羽经常在医馆门口遇到她们。安安很喜欢清羽,每次见到他都会甜甜地喊“清羽哥哥”。清羽也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会给她讲些有趣的故事,或者送她一些自己做的草蚱蜢。
和苏夫人接触多了,清羽发现她是个非常安静的人。她的话不多,但每一句都让人感觉很舒服。她对安安很温柔,眼神里总是充满了爱意。清羽和她说话时,总会不自觉地放轻声音,仿佛怕惊扰了她身上的那份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