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他害怕历史重演。"莫长老神色凝重，"当年的修魔者至今下落不明，若知道又有一只小狐狸能影响掌门，恐怕..."

我心头一寒，明白了师父为何要在我屋子布下禁制。

"还请长老替我保密。"我鞠躬道，"我会想办法帮师父的。"

莫长老犹豫片刻，终于点头："但愿如此。"

回到住处后，我紧锁眉头，陷入沉思。师父的禁制确实能防止他梦游到我这里，却无法帮他缓解道伤。

我必须想个办法。

思索再三，我决定暗中行动。当晚，我绕过禁制，悄悄潜入主峰，守在师父的居所外。

夜至三更，一阵痛苦的闷哼从屋内传来。我循声而入，只见师父颓然坐在床边，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面色苍白如纸。

"师父..."我轻声唤道。

师父猛地抬头，惊讶与怒意同时浮现："谁允许你进来的！"

"我只是想帮您。"我鼓起勇气上前，"您的道伤需要我的妖力缓解，不是吗？"

师父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却仍冷声道："出去。"

"师父，您何必如此固执？"我急道，"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莫长老已经告诉我那段往事了。但我不是她，不会重蹈覆辙。而且，您也不必每晚都来我的住处，我可以—"

"够了！"师父厉声打断我，"你以为你知道了什么？那不过是冰山一角！"

他猛地站起身，却因道伤发作而踉跄。我连忙上前扶住他，一股熟悉的金光再次从他体内迸发。

这次我主动催动妖力，引导它们流向师父。两种力量交融的过程中，一阵恍惚袭来，我的意识仿佛被拉入了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场景...

那是一片桃花林，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狐狸，神情温柔。

"等你修成人形，我带你去看遍天下名山大川。"男子许诺道。

画面一转，小狐狸已化为人形，站在山巅，与男子并肩而立。

"师父，我能一直跟着您吗？"女子怯生生地问。

"傻丫头，自然可以。"男子揉了揉她的发，笑意盈盈。

然而下一刻，场景骤变。血色笼罩了整个山门，无数修士倒在血泊中。男子奋力与一个黑衣人激战，身受重伤。

女子不顾一切冲上前去："你不能伤他！"

黑衣人狞笑："我要的就是他痛不欲生的模样！"

刹那间，女子挡在男子身前，一柄黑色长剑穿胸而过...

"小狐...不...小若！"男子痛苦的呼喊将我拉回现实。

我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倒在师父怀中，而他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我。

"你...看到了？"他声音嘶哑。

我点点头："那个女子，她叫小若？"

师父沉默许久，才低声道："她的真名与你一样，都叫杜若。"

我心头巨震："所以，我不仅与她相貌相似，连名字都..."

"这不是巧合。"师父苦笑，"你就是她的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