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不寻常。如果是窒息，人在濒死之际会产生强烈的求生欲望，会挣扎，会反抗。除非…除非他是在无意识状态下死亡的。
我打开死者的胸腔，检查内脏器官。肺部有淤血和水肿，这是窒息的典型表现。心脏有轻微的肥大，但并不严重。肝脏、脾脏、肾脏也没有发现明显的病变。
接下来是头部。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头颅，检查脑部。脑组织充血，但没有发现出血或者挫伤。
然后是颈部。我仔细检查死者的喉部、气管和食管。没有发现异物堵塞，也没有压迫的痕迹。
我将注意力集中在颈部的那个针眼。它非常小，很难判断是用什么注射的。我用镊子小心地提取了针眼周围的组织样本，准备送去化验。
我又检查了手臂内侧的陈旧针眼。这些针眼看上去确实像是注射毒品留下的，但需要进一步的毒理学检验才能确定。
解剖进行到一半，王队推门进来了。
“有消息了。”他说，“死者的身份查出来了。”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他。
“通过面部识别比对，以及他身上遗留的几枚硬币上残存的指纹，我们确定了他的身份。他叫张磊，二十四岁，无业游民，没有固定住所，也没有家人。”
张磊？无业游民？没有固定住所？这和他的死亡地点——医院废弃病房——似乎有些关联。难道他是在那里躲避什么人？或者他是在那里吸毒？
“他的社会关系呢？”我问。
“正在查。”王队说，“但他这种人，社会关系很复杂，也可能没什么社会关系。我们联系了当地派出所，他有过几次治安处罚记录，都是因为打架斗殴。”
打架斗殴？难道他的死和仇杀有关？
我摇了摇头，感觉这个方向也有些牵强。如果是仇杀，为什么选择在医院废弃病房里动手？而且死因是窒息，没有明显的搏斗痕迹。
“还有一件事。”王队接着说，“我们调取了医院九楼附近楼层的监控，虽然不清晰，但隐约看到，案发当晚，有几个人影在九楼出现过。”
几个人影？这说明凶手可能不止一人。
“能看清是什么人吗？”我问。
王队摇了摇头，“画面太模糊了，只能看到是几个人影，无法辨别性别和特征。”
我心里冒出一个新的想法。如果死者是在无意识状态下死亡的，有没有可能，他是被注射了某种药物，然后被带到废弃病房，最后窒息死亡的？
如果是这样，那个颈部的针眼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但注射的是什么药物？为什么会导致窒息？而且，为什么要把他带到医院的废弃病房？
“王队，麻烦你联系一下医院，问问最近有没有发生过药物被盗或者丢失的情况。”我说。
王队立刻点头，“好，我马上安排。”
解剖继续进行。我取了死者的血液、尿液、胃内容物等样本，准备送去做毒理学检验。我希望能从这些样本中找到药物残留，确定死者是死于何种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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