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阳光透过法医楼的玻璃,照在解剖台冰冷的金属上,晃得人眼晕。我正对着一份陈旧的尸检报告发呆,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腐败气。突然,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喂,王队。”我接起电话,是刑侦队的王队长。
“小林,有情况,医院那边发现了一具尸体,很蹊跷。你赶紧过来。”王队的声音有些急促。
我放下报告,抓起白大褂,冲出办公室。医院?能在医院太平间发现蹊跷的尸体,这事不简单。
赶到市第一医院,太平间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一股冷意从脚底直冲脑门,不是因为温度低,而是那种压抑的气氛。几个年轻的警员站在外面,脸色都不太好。
“王队。”我快步上前。
王队指了指太平间紧闭的门,“里面。发现尸体的是医院的清洁工,凌晨五点多。人是藏在废弃的病房里的。”
废弃病房?医院还有废弃病房?我心里冒出疑问,但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推开太平间的门,一股混合着福尔马林和医院特有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空气里很冷,冷得刺骨。
太平间里面,靠墙放着一张移动尸床,上面盖着白布。周围几个同事正在拍照取证,闪光灯咔嚓咔嚓响个不停。李筝和王猛也在,他们是我的搭档。
李筝冲我点了点头,眼神凝重。王猛蹲在尸床边,拿着手电仔细观察。
“怎么回事?”我走上前,看向尸床。
王队叹了口气,走过来掀开了白布。
尸体是一名男性,年纪看上去不大,也就二十多岁。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衫和一条牛仔裤,衣着普通,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但他的死亡姿势非常奇怪,身体扭曲,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脖子,像是极度痛苦中死去。
“初步判断是窒息。”王猛说,声音有些沉闷,“但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勒痕或者捂压的痕迹。”
我戴上手套,仔细检查尸体。他的皮肤呈现出明显的青紫色,眼球突出,嘴唇发绀,这些都是窒息的典型特征。但确实如王猛所说,颈部没有勒痕,也没有指甲抓痕。
“有没有可能是药物?”我问。
王队摇了摇头,“没有发现任何药物残留。现场也没有找到任何可能导致窒息的工具。”
现场?我这才想起问,“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
“医院住院部九楼的一个废弃病房。”王队说,“那层楼很久没用了,准备重新装修的。”
废弃病房。我脑海里立刻勾勒出画面:空荡荡的房间,蒙尘的家具,冰冷的空气。为什么会选择那里?是凶手刻意为之,还是死者自己去的?
“周围有没有监控?”我问。
“正在调取。”王队回答,“但九楼的监控因为年久失修,画面不太清晰。”
我蹲下身,仔细检查尸体的衣物。衬衫口袋里空空如也,牛仔裤口袋也翻了出来,除了几枚硬币,什么都没有。没有钱包,没有身份证,没有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