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简单，"许明压低声音对沈芷说，"人们喜欢看的不是真实，而是他们想要的真实。你明白吗？"

沈芷若有所思地点头。

"你有什么特长？"许明问。

"我...曾经在出版社做编辑，对文学、艺术类内容比较熟悉。"

"这个不错，现在知识类内容也挺火的。不过，纯干货太枯燥，需要包装一下。比如，你可以打造一个'高知女性'的人设，有品味、有见识、生活精致。"许明举了个例子，"就像那个'巴黎留学归来的艺术评论家'账号，其实那女孩根本没出过国，她只是租了个带复式楼梯的公寓，买了几本艺术画册摆拍而已，粉丝已经六十多万了。"

沈芷内心有些抵触，但又被这种可能性吸引。她一直相信文字的力量，如果能够通过这种方式传递一些有价值的内容，是否也是种变相的实现理想？

在许明的指导下，沈芷开始筹备她的自媒体账号。她选择了"芷然优雅"这个名字，定位为"海外艺术留学归来的独立女性"。

"我没有出过国，怎么装作留学生？"沈芷有些担忧。

"互联网时代，素材随手可得。"许明打开搜索引擎，"看，国外艺术博物馆的内部照片、国外大学的校园风光，这些都能找到。你只需要在文案中适当融入一些细节，大多数人根本无法分辨真伪。"

沈芷学得很快。她把自己狭小的出租屋一角布置成文艺范十足的"创作空间"，精心挑选了几件风格独特的衣服，用借来的单反相机拍摄了一组照片。

第一条视频，她讲述了自己在"巴黎卢浮宫前的感悟"，配上网上找到的高清图片和她独到的艺术见解。出人意料的是，这条视频收获了几千个赞，评论区有不少人表示"太有内涵了"。

陈毅看到她的账号后，惊讶地问："你什么时候去过巴黎？"

"没去过，都是假的。"沈芷轻声说，心里有些不安。

"哇，做得真像，我差点都相信了。"陈毅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这种"小小的欺骗"。

接下来的日子，沈芷逐渐摸索出了运营账号的诀窍。她将自己的文学功底和艺术鉴赏能力与虚构的"高级生活"结合起来，每天发布一到两条视频或文章。她会去一些看起来高级的咖啡厅拍照，刻意只取景那些好看的角落；她会穿着精心挑选的衣服，摆出优雅的姿态；她会用文采飞扬的文字，描述那些她从未经历过的"留学生活"。

一个月后，"芷然优雅"的粉丝突破了五万，一些品牌开始联系她进行合作。第一笔广告收入到账时，沈芷感到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欣喜于终于有了经济来源，又对这建立在虚假之上的成功感到不安。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许明拍拍沈芷的肩膀，"这个时代，人设就是生产力。继续保持，很快你就能月入过万。"

第2章